兩人奇怪地對視了一眼,再不敢耽擱,跌跌爬爬地出去了。
宛秋微笑著望向韓葉玨,燦若朝陽的笑容讓對方覺得無比刺眼,她卻笑得越發燦爛:“世子,你來晚了,現在……時間早已過去了。”
韓葉玨定定地看著她,宛秋笑道:“世子再看,我的臉上也開不出一朵花來。”
韓葉玨終於忍不住,咬牙切齒道:“你們怎麼跑出來的?”
宛秋拍了拍手掌,陸茗軒從後麵窗戶翻了進來,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道:“世子想知道,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姐姐激走了你的人,然後帶著我一起跳進小溪。”
韓葉玨忍不住道:“好好的路不走,為什麼要在水裏跑。”
宛秋笑笑,問道:“世子既然出來狩獵,想必帶有獵犬吧?”
人走過的地方,都難免留下氣息,這氣味人雖聞不到,卻難逃過久經記,練的狼狗鼻子,唯有在水中行走,才能逃過獵犬的追蹤,人一入水,縱有氣味,也被水流衝走了。
韓葉玨道“當真什麼事都被你想到了。”
宛秋謙虛道:“哪裏,還要多虧世子送來了代步的工具,免於我們姐弟徒步辛苦,哦,對了,你家的侍衛也很懂禮,竟還幫我烤幹了裙擺。”好在她穿著樸素,還特意摘下了那顆紅寶石領扣,否則真的難以騙過別人。
韓葉玨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關鍵,自己送去的牛馬,隻怕是成了他們的坐騎,獵犬到了溪畔,氣味突然中斷,士兵們自然會想到他們已躍入水中,自然要到對岸繼續追蹤,誰知他們卻是騎著牛馬躲進了自己休息的宮殿,但這樣一來,他們便再也追不著了,他不由自主冷笑一聲道:“你們後來躲到這裏來,就不怕我回來發現你?”
宛秋微微搖頭道,“世子爺這麼討厭屬下自作主張,自然更厭恨我們的突然失蹤,不把人找到你是不會甘心回來休息的,世人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世子該不會連這句話都沒聽說過吧?”
一言一語之中,她竟然已經摸透了韓葉玨的性格。
“世上沒人敢耍弄我!”韓葉玨突然上前一步,狠狠攏住了宛秋的手臂,雙目赤紅如血,“別擺出這副裝模作樣的表情,,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宛秋倒退一步,一旁的陸茗軒不想對方突然發狂,猛然跳起來撞向他胸口。
一聲低哼,鉗製宛秋的力量陡然鬆開,宛秋抬眼卻見韓葉玨單手捂胸,露出無比痛苦的模樣。他恨恨看宛秋,麵孔慘白,陡然身子一顫,悶聲嗆咳,血沫濺出唇邊,觸目驚心。
陸茗軒大驚失色,拉著宛秋就要往外跑,就快跑到門口的時候,兩人忽聽身後一聲哀哀呻吟。
宛秋下意識回頭望去,隻見韓葉玨捂胸顫抖,仿佛忍受著極大痛楚,似乎用盡了力氣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卻一時沒抓住,瓷瓶咕嚕嚕滾出去好遠。他目露絕望,身軀蜷縮如嬰孩,喉中發出低啞呻吟,臉色慘白近乎透明,似乎下一刻就要斷氣。
“姐姐,這種瘋子,不必管他!”陸茗軒見宛秋突然頓住腳步,皺眉望著韓葉玨,以為她在遲疑,趕緊說道。
韓葉玨絕望地看著這對姐弟,剛才他還勝券在握,將對方的性命牢牢握在手中,現在他卻生死一線,原本任人宰害的羔羊已經徹底掌控了勝局,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