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兒,你聽見沒有?”宛秋輕聲道,“不過是誤會一場,你與世子道個歉便是了。”
陸茗軒看自己姐姐一雙長長的睫毛衝自己眨了眨,立刻醒悟過來,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咬著嘴唇卻不出聲,****著一對大大的眼睛,隻哽咽道:“世子,都是我的錯,您別和公主殿下爭執了,她是你的姑母呢,這樣不好。”
宛秋點點頭,一臉欣慰的看著陸茗軒,道:“軒兒,早該如此,祖母也在呢,她是長輩,今天便是你沒錯也要認錯的,不能讓她為你擔心呀。”
這話說的軟綿綿的,就像是在韓葉玨的臉上抽了一巴掌!陸茗軒不過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卻知道敬重長輩,明明自己沒有錯也要認錯,自己這麼一個皇室公子,卻對著姑母洋洋得意地爭辯,更是半步不讓,宛秋這麼說,分明是……
老太太見陸茗軒哭的可憐,隻當他是小孩子不懂事,還勸道:“傻孩子哭什麼,隻是無意闖進來罷了,便是錯了,世子爺大仁大義也會見諒的……”
韓葉玨一聽,心頭猛的一冷。
宛秋滿臉擔心,憂心鍾仲道:“世子,軒兒不過一個孩子,縱然真的做錯了什麼,他既然道歉了,就請您大人大量放過他吧!“
韓葉玨被宛秋盈盈的目光逼迫,便咬牙道:“他可不止誤闖,還放跑了我要送給皇祖父的野鹿!”
宛秋輕輕點頭,道:“那軒兒是不對,隻是今日正逢太祖孝貞顯皇後的祭日,實在不適宜狩獵,改天我會讓軒兒親自狩一頭野鹿賠償給世子。”
大公主一聽,勃然大怒道:“太祖先皇後的祭日你也跑出來殺生,當真是瘋了嗎?別說今天沒抓住,就算抓住了送到皇上跟前,豈不是當眾告訴人家你在太祖先皇後的祭日裏跑出來狩獵?”
韓葉玨心上一顫,遲疑道:“那……不光如此,陸茗軒還與我發生了一些口角,才激得我惱了……”
宛秋聞言,委屈道:“軒兒,這就是您的不對了,有什麼要緊的口角,非要和世子爺爭辯?”她一臉難過的委屈,道:“姐姐平日裏怎麼教你的,不論世子再生氣,你也要忍著,你總要想想,爹爹為官做人何等謹慎,咱們做兒女的不能為父親分憂,難道還要給家裏抹黑嗎?世子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
宛秋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難言,轉頭掩麵似乎十分難受,大公主氣極,一掌打翻了一個茶碗,粉碎的瓷片四濺在地上,她仿佛勃然大怒,臉色鐵青,鎮不住的手腕發抖,衝著韓葉玨嗬斥道:“你聽見沒,白長了這幾歲,還不如個姑娘家懂事!陸公子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縱然說了什麼得罪你的話,你也該看在吏部侍郎的麵子上寬恕,可你呢,動不動刀刻相向,這哪裏還有半點皇家風範!你是想要禦史告到皇上那兒,參你個濫殺無辜的罪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