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大門,新郎身著大紅色喜衣,跟著穿絳紅色的父親站在門口,接受貴賓的道賀。
“林大人,這二少爺可真是有眼光。聽說是娶了咱們汾州最美的女子啊!”帶笑前來的是汾州當鋪的劉掌櫃,他是當地有名的大善人,和林清毅倒是有些交情。
林清毅心善,也是看了眼身邊的兒子,笑道,“劉掌櫃的兒媳婦可是咱們汾州的才女,也是好福氣啊。來來,裏麵請。”
林治生恭敬地和這些人打著招呼,閑暇之餘,目光著急地眺望向遠方。
“爹!”這時,從貼著喜紙的門口,走出來一個身著粉色芙蓉紡衣的女子,她目光中閃動著一兩滴淚光,一下子就挽住了林清毅的手臂,“爹,太好了,晚七又看到您了。”
“嘖,晚七,你說什麼胡話呢?快,快進去,這哪裏是你該來的地方。”林清毅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責備的語氣中卻又有些寵溺,“你還待字閨中,怎能在今日拋頭露麵!”
晚七隻是笑著,望著還不是特別年老的父親,遙想前世,他為了保住她的婚姻,跪在榮登皇榜的陸年麵前,給他磕頭。那時候的林清毅,一把年紀,卻仍舊為她而放棄自己的尊嚴。想到這裏,晚七實在有些忍不住的想要落淚了。
林清毅看她今日打扮地不同往常,心中自以為猜到兩三分,有些無奈地說,“我啊請了陸年來,爹知道你喜歡他,可別也這麼著急出來看他啊。女孩子,要矜持。”
晚七聽了,微微皺眉,原來爹爹以為自己還喜歡著陸年。的確,上一世的今日,她偷偷地躲在門裏麵等著那溫文爾雅的陸年來,卻被自己的爹爹看到了。可今非昔比,她對陸年有感情,但這感情是恨意,是厭惡。
“爹,陸年於我何幹?我是女子,哪能隨便的去喜歡誰。”晚七微微有些不快了,他嘟嘟粉唇道,“爹爹莫要再說這些了,我隻是來看看爹爹。”
林清毅心中疑惑,他原本是不會邀請陸年的。陸年雖是書香門第,卻家中隻有他和一個已經出嫁的姐姐,空有一座老宅子,與晚七並非門當戶對。可晚七和他無意間認識了,也一直喜歡著他。林清毅想著女兒高興,也就邀請了他來。
可如今,她卻有些生氣他說的話。林清毅權當她是害羞,也就嗬嗬一笑,“好好好,不說了,快回屋去。”
晚七點點頭,又轉過身和自己的二弟弟說道,“治生,你可好好照顧爹,別讓他累著了。”
“長姐你就放心吧。”林治生望了望遠處,連忙答應下了。
“來了來了,新娘子已經過橋頭了!”這時候,不知是哪個小廝喊了一聲,原本等得有些心急的眾人全部都攢動起來,爭著搶著往橋頭過去。治生忙的要撇下林清毅往前,晚七忙道,“你別沒了方寸,你該是在門口等的。”
罷了,又和林清毅說道,“爹,我先回去了。我去看看娘。”
“對對對,你快回去。可別出來了。”林清毅整了整衣服,連忙將晚七趕回去了。
晚七點點頭,目光忽的看到了人群裏的陸年。他穿著一件雪白的衣服,手握著一把綠色的扇子,正跟著人群往橋頭過去。晚七厭惡的別開眼,冷笑一聲,麵無表情地往房裏走去。
汾州都知道,刺史的二兒子娶了汾州最美的女子花蓮,可花蓮不是什麼好出身。是樂坊的戲子,這來賀喜的,有的是真心祝福的,可也有的是來湊熱鬧的。
花蓮的嫁妝都是樂坊為她辦置的,樂坊的周氏夫婦是她的養父母,這一回將花蓮嫁給刺史的二公子,自然是下了本錢的。人都說戲子未必有好結果,可這二公子願意娶,他們自然會好好準備。
新娘的花轎從遠處來了,晚七望了望大堂裏正理著衣服出來的楊氏,心中不由得覺得無比的幸運。幸好,上天原諒了她的一次錯誤,讓她劫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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