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澤不明白齊錦漁哪裏來這麼可笑的想法,他倒不是真心想毒死崔元安,隻是想借此把齊錦漁帶走,省的多一番手腳。
在齊錦漁救了他以後,他就覺得非她不可,隻是為了完成自己成為殺手以來的目的,不得不暫時避開她,現在目的完成,他還活著,當然要來找齊錦漁。
這時候無論是齊錦漁還是暈迷的崔元安,還不知道南瀾城巨變,那名深受城中人民敬重的城主被人發現死在了書房,還保持著和人交談的姿勢。為了防止混亂,城主府果斷封鎖了消息,正星火加急往上京彙報。
殺死城主的人,正是冉澤。
當他成功得手之後,借著城主府封鎖留下的時間,通過秘密渠道第一時間向夷陵王傳達了消息。夷陵王大喜,令他盡快返回夷陵王城,脫離殺手身份,祭奠其母亡魂之後繼承封位。龍綠晶之毒也是隨著夷陵王的詔令一起送到他手裏的,和印章一樣,是夷陵王室才能持有的特殊物品。
時間緊迫,冉澤無法在晉空逗留太長時間,因此隻能出此下策,將齊錦漁擄走再做打算。他對自己還算有自信,以他的才貌身手和在夷陵的地位,不怕折服不了一個小小的女子。
然而他真的小看了齊錦漁。
就像齊錦漁和蘇文之間有空間係統作為契約維係存在,以前的虛擬世界中也有一種特殊的稀有道具,齊錦漁在拍賣場中買到過一張,那就是用來契約奴仆的道符。隻是遊戲裏不允許攻擊玩家,因此這張道符的唯一用途就是收藏。
蘇文將長劍斜斜橫在齊錦漁麵前,劍尖上還有一滴血珠,是冉澤的血。
冉澤看著齊錦漁拿出一張窄長的黃色紙片,將那滴血接住……一股令他大感不安的焦躁湧上心頭,他做殺手以來,經曆過無數次生死邊緣,也從沒有這樣心悸的時候。是一種強烈到讓他無法掌控自己生死的恐怖感覺。
“你一定不知道這是什麼,除了我和蘇文,沒有其他人知道。”齊錦漁輕聲說道,細白的手指裏忽地閃過一抹淡淡的血光,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在齊錦漁眼裏,那張契約道符像是活了一般,引導著那滴血液分出細細的血縷,滲透到道符的內部,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複雜圖案,隨著光芒閃過,道符失去作用,而那個圖案縮小之後,印在了她右手食指的指尖上,一隱而沒。
頓時,齊錦漁有了一種感覺,仿佛麵前那個男子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控製之內,包括他的思想,她叫他往西走,他就不會往東,並且永遠不能對她產生惡意。
真是好用的道具,可惜隻有一張,就這麼浪費了……齊錦漁惋惜地歎了口氣,幸好本來她就沒想過要用道符去控製什麼位高權重的人,要說最有權勢的那就是皇帝啦,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冉澤複雜地看著她,心知不妥,卻無法說出任何對她不利的話語。
“解藥拿來。”齊錦漁不廢話,直接命令道。
冉澤皺眉從懷裏摸出個小瓶,走上前遞給齊錦漁,他這個動作惹得周圍護衛又是一驚,怕他繼續對齊錦漁不利,然而蘇文淡淡地朝他們看了一眼,澆滅了他們的衝動。
“你們都下去吧,大舅舅他沒事,這次不怪你們。”齊錦漁清聲說道,這些護衛用來擋擋普通高手還行,要真是冉澤和蘇文這個級別的,他們不夠。
讓蘇文想辦法給崔元安服下解藥,齊錦漁冷眼打量冉澤,說實話她對他很不爽,甚至早就起了殺他的心,但一張收藏級的道符用在了他身上,要是殺了他,太便宜他了。
“說吧,你要帶我去哪裏。”齊錦漁問道。
冉澤苦笑了一下,不得不回道:“我想帶你回夷陵。”
齊錦漁抬抬眉,並不要求他使用敬語,問道:“為什麼?”
冉澤俊眉緊緊皺起,額上冒出大滴的汗,這問題的答案是對齊錦漁的不敬,因此他感覺到深入骨髓的痛楚,但他不得不回答,“我想要你,還要你那種神奇的藥物。”
齊錦漁哼了一聲,就他這想法,蘇文都能讓他各種死。
探過崔元安服藥的情況,齊錦漁安下心,讓別院裏的下人好生伺候著,自己帶著冉澤去別處問話,她還要問問南瀾城的情況,以及他作為殺手的情況。
不料一問之下,齊錦漁吃了一驚,看著冉澤的眼神也變了,這家夥,居然真的把南瀾城城主給殺了,而且還是他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