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風吹散的蒲公英*****
夏天在暖風裏流走,徒留一季的陰鬱。
我叫鈴,是個來曆不明的女孩,據收養我的梅可阿姨說,我是被暴風雨帶來的,好像剛出生的樣子。
我被她帶回她的村子,一個叫海合的小村。
我在那裏住了十年,卻感覺和這裏格格不入,不,應該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在這個村子裏,每個人都感覺好幸福,可是也因此覺得自己離他們好遙遠。
總覺得自己應該生活在一個更遙遠的世界。
我喜歡坐在海邊吹風,村裏人都說我在等什麼人,其實隻是不喜歡村裏熱鬧的場景而已。看著海麵,好像自己的心跟著波浪流向遠方,被海風吹散。
那天,正好是我十歲生日,梅可姨準備了很多村裏的特產---海貝做的料理。
我不喜歡海貝,也不喜歡類似的料理,但我沒說,隻是默默的吃完所有的料理。
梅可姨似乎很失望,我不理解,我都吃了,她為什麼還失望。
我依舊沉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剛走到門邊,梅可姨卻叫住了我,說是有客人,我知道該工作了。
我轉身看著她,沒說話,但她知道我什麼意思。
於是她轉頭向門外叫道:“你可以進來了。”
我看向門外,隻見一個披著鬥篷的男人慢慢走進屋裏,他身上有一種強烈的氣息,讓人無法忽視。
梅可姨向那人介紹我,我依然對外物愛理不理。但那人似乎沒受什麼影響,對於我的冷淡,好多人難免會有一點不滿,但不知是他藏得太深還是什麼,我居然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這男人很不簡單。
他緊緊的看著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於是看向梅可阿姨,但她似乎沒注意我,兀自在那走神。
得不到答案,我有些疑惑的目光投向男人,他收到我的目光,似乎想到什麼,吃驚的對梅可阿姨問道:“梅可女士,她,不會說話嗎?”
聽到有人叫自己,梅可姨終於回過神來,聽到男人的話,她臉上出現難過的表情,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一直以來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好像天生不能說話的樣子。我想,是不是有什麼鬱結在她心裏。但是我見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不足月的嬰兒,不可能有記憶的。可除了這個我也沒其它能直接證明她為什麼不開口說話的事實。除非......”
“除非什麼?”男人問。
梅可姨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除非她帶著上一世的記憶......”
話剛說完四周一片安靜,我是不想說什麼但是她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肯定是被隔壁總說自己還記得上一世記憶的露露給教壞了。以後要多看著點,不然家裏會出一個瘋子。
“也就是說,她不是不能說話,而是不願說話。”最後還是男人打破沉靜。
梅可姨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驚世駭俗,依然淡定地和那男人交談著:“也許吧?這家夥就是個悶葫蘆,一天到晚安靜的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讓我連找個說話的人也沒有,好寂寞。”
她怎麼可以對一個陌生人訴苦,完全沒有一絲防範意識。更何況,那男人看上去不像什麼好人。最可疑的是,這家夥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家裏,明顯不懷好意,梅可姨這個白癡是不是又被人給騙了。如果不是還好,不然我就會讓這男人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男人輕笑一聲,在我看來就是嘲笑,這激起了我的好勝之心,於是調動全身的氣場,想給他一個下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