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個女子?\"
\"白桐書院何時開始收女學生了?\"
\"嗬!睡的還挺香!\"
裴寂帶著自己的小隨從動作輕巧的翻進了馬車。
乍一見馬車裏是個女子,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小隨從則白了他一眼,\"少主,您就少說兩句吧,這馬車的主人一看就非富即貴,而且還是個姑娘家,這要是中途醒了......\"
\"怕什麼,醒了在敲暈就是了。\"裴寂滿不在乎的撇撇嘴,\"再說了,瞧她這樣,進城之前,她醒不了。\"
小隨從無語的閉眼,得!他跟他們家少主通常都是說不通的。
說不通就不說!
小隨從認命的找了個角落自己好好蹲著。
\"你離那麼遠做什麼?小心掉下去?\"
裴寂對小隨從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一點。
小隨從深深歎息一聲,又嚐試開口,“少主,人家好歹是個女子,現又無自主意識,咱們作為外男,即便是迫不得已,是否也該以避嫌為先?”
“為何要避嫌?我又不會對她做什麼,隻是借她馬車進個城而已,再說了,我們漠北兒女,從來都不講究這些。”
可是這裏不是漠北啊!少主!
小隨從在心裏呐喊,麵上卻是一副生無可戀的平靜。
他就知道,自他答應和少主偷偷從漠北返京時,他就錯了,錯的離譜!
“少主,你先好好休息吧,一會兒進了城,還有的累呢。”
說著,小隨從便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裴寂。
他實在是太困了,他要趕緊補眠,養足精神。
......
桑綰迷迷糊糊睡了一路,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小姐,到家了!\"
車夫將馬車停穩,扭頭恭敬的對著車廂裏的桑綰喊道。
\"恩,知道了!\"
桑綰睜開朦朧的雙眼,起身準備下車,卻在手掌觸及到車廂軟榻時發現了硌人的物件。
攤開手掌,桑綰定睛一瞧。
竟是一個略顯粗糙的小劍穗子。
這玩意兒哪兒的?
她家無人習武,此物怎會在她馬車裏?
桑綰心思百轉千回,還在思慮中,馬車簾子突然被人撩了起來,是家裏的婆子——陳氏。
“小姐,北街的王娘子來了。”
桑綰一愣,合上手掌,收起劍穗子隨後笑道,\"知道了。”
.........
日子過的飛快。
昨日場景還在眼前,轉瞬間便已是半月後。
童試已然結束,沈知白待在家中,仍不忘每天溫讀詩書,半點不提考試如何。
桑綰抓心撓肺,整個人比當事人還緊張。
好在,放榜的日子臨近。
次日一早,桑綰就穿戴整齊,與沈知白一同前去貢院門口守榜。
榜前,人群擁擠,嘈雜喧嘩,無外乎考生之間的恭維客套。
桑綰拉著他往前擠,在看清榜上提名時,瞬間眼睛一亮。
“案首!”
“是案首!\"
\"沈知白,你快看,你是案首!”
桑綰一頓驚呼,忍不住興奮的拽了拽沈知白的袖口。
抬眸,身邊人神情自若,笑得雲淡風輕,似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他猜到自己中榜,並沒有什麼意外,還是被桑的情緒感染,忍不住彎了眉眼。
“恩,看到了,綰綰,我是案首!”
\"恩!恩!\"
\"我太開心了,春夏,炮竹呢?銅錢呢?快,準備起來。\"
桑綰一迭連聲的吩咐,忙的小丫頭春夏暈頭轉向。
“嗶哩啪啦”炮竹響起的同時,桑宅的丫頭小廝們也抬著一籮筐的銅錢下了馬車。
\"下錢雨了,下錢雨了,見者有份!\"
\"沈案首家撒錢了,大家快來領啊,人人有份!\"
一堆堆銅板像雪片一樣灑落在大街上,惹得老百姓們一陣歡喜雀躍,紛紛跑上前來,將銅板拾掇起來。
“綰綰,不可鋪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