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三百年前那個張嵐是什麼關係?”
這幾個字眼,在張嵐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狠狠的撞上了她的耳膜,讓她臉色微微一變,強忍著心頭的劇烈跳動,直視對麵淺笑的王匡,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心底有一個聲音響起,不必驚慌,她的來曆,根本無從考證。隻要不鬆口、不漏破綻即可。
“據我所知,你異能所帶的吞噬能力,不是天生的。”絲毫不意外張嵐否認的話,王匡挑了下眉,低低的笑了聲,開口。
“隻憑這個,你不覺得有些牽強麼?”張嵐不屑的撇了撇嘴。
眾所周知,在異能鑒定機構,都有一份備案。在他們最初為孩子測試異能之際,就能將每一個被測出的異能的孩子,他們的一些信息,都會盡可能詳細的記錄下來……可以說,隻要你付得起價錢或是通過某些特殊的渠道,想知道什麼,並不難。
如果想用這個來說事,不好意思,那這個人就該去治療機構看看腦科,她也不想將寶貴的時間,想到這裏,張嵐眯了下眼睛,輕微的活動了下手腕,淡淡的道:“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這是在威脅他了?王匡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唇角的笑意半分不減:“別急,我這裏還有份東西,你一定感興趣。”
“故弄玄虛。”張嵐冷了一張俏臉,心念一動,手中一抹璀璨的綠芒,以雷霆之勢擊向了身畔的屏障。
鐺,蔓藤與屏障發出清脆的聲響,圍困著張嵐的屏障顫動了一下,隻在上麵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小洞,卻未像她想象的那樣支離破碎。
張嵐詫異的視線看向對麵不見絲毫慌亂、臉上掛著淺笑的王匡,輕吐了口氣,沒想到,他還真有兩下子!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自己這蔓藤的堅硬程度,可不容小覷。就是曾經那堪比銅皮鐵骨的控製型喪屍,不曾被蔓藤穿透過之外,蔓藤可以說是無往不利的。
雖然目前自個的實力,僅僅是巔峰時期的一半不到,但是,她很清楚,自己這蔓藤的堅硬度,並沒有下降多少。
這家夥的實力,應該重新評估。
張嵐眼中滑過一絲凝重,正待全力以赴發動第二次襲擊,卻在看到王匡的動作而頓住:隻見他粗獷的手微微一動,手中便出現了一個不起眼的石頭,下一秒,這石頭似乎被注入了什麼能量,瞬間亮了起來,緊接著,一副立體的畫麵。
畫麵中,鋪天蓋地的綠色蔓藤占了百分之六十的位置,仔細看,這就是由蔓藤編製而成的大網,網的下方,明顯是一處人類與喪屍生死相較的戰場,在火球、冰刃、土刺、蔓藤、鮮血的相映下,顯得格外慘烈、悲壯。
可是,這並不是畫麵所表現的重點。
交織成網的蔓藤上麵,站立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清秀的麵上帶著不屈與倔強,目光沉沉的瞅著前方某一處的位置,嘴角噙著一抹不容忽視的戰意,衣衫飄飄,少女的身側,一根根蔓藤隨意搖曳,但看到這畫麵的人,誰都能感覺到,這些蔓藤,會在這少女的命令下,迸發出驚人的殺傷力。
熟悉的場麵,不就是那一場大戰麼?少女熟悉的眉眼,這不就是曾經的她麼?
這一刻,張嵐的臉上再也無法維持鎮定,漆黑的眼睛中,盛著滿滿的驚駭:這是誰的手筆?
似乎知道張嵐未宣之於口的疑問,王匡的視線從張嵐身上移開,在畫麵中那個迎風而立的少女身上頓住,眼中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讚賞:“這正是三百年前,決定人類未來的那一場戰鬥,就是這個少女,生生扭轉了人類戰敗的局麵,而她自己,卻落得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局麵。”
“她這短暫的一生,極富有傳奇色彩。從默默無聞到聲名顯赫,也就是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時間,是個不容爭議的英雄。”
“可以說,是末世的出現,成就了她。”王匡說這一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複雜。
“她正是張嵐,恩,巧了,你和她同名。”說到這的時候,王匡的視線,再度落到了張嵐身上。
眼睛有一瞬的酸澀,張嵐垂下眼簾,嘴角勾了勾,不置可否:“是啊,真巧。”
“你不覺得她有些眼熟麼?”視線在張嵐的臉上打了一個轉,王匡挑眉,笑了笑道。
張嵐正要開口否認,王匡卻不等她開口,徑自說道:“說起來,這可是流傳下來的唯一一張存有張嵐影像的留影石。”
“這是什麼原因。”經王匡這麼一說,張嵐才想起,剛剛蘇醒那一陣子,急切想知道自己身亡後,她的家人的情況,去翻看過不少書籍、資料,上麵隻有張嵐大篇幅的文字介紹,家人的情況根本就沒有記錄,她本人更是沒有一張圖片留存,當時她還奇怪來者,卻不曾詢問原因。
“據說,當時有不少人將張嵐畫了下來,可是,這些畫作,都會無故丟失,當時的政府也下了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命令,禁止傳播張嵐的畫像,久而久之,就沒人知道她的長相。”王匡這回倒是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