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裴將王上檀和王上奴兄妹倆攬在腰際,回頭對王秦哲瀚和上官雲翳說:“也不怕的,大不了我犯點兒小規,把東海蛟龍‘敖廣號’和北海蛟龍‘敖順號’調過來,讓那倆家夥通過光波輻射網絡將我們潛海的區域封鎖起來,到那時,即便是一條小魚兒,也別想渾水摸進來!”
上官雲翳當即就否決了,說:“想那海底世界多絢麗多迷人啊,你這麼一折騰,偌大的海洋就隻剩下我們孤零零的幾個了,豈不了無生趣?”
薑裴看看上官雲翳,又看看王秦哲瀚,聳聳肩,攤開雙手,意思是:你們有什麼好主意嗎?不妨說來聽聽!
王秦哲瀚和上官雲翳麵麵相覷,然後兩人笑著搖搖頭。
王上檀卻眨巴著他那一對大眼睛,滴溜溜的幾個輪回之後,妙想天開說:“將鯊魚趕出去,把小魚兒放進來呀。”
上官雲翳會心一笑,而薑裴卻在站一旁愣怔著,不知該如何自處。
王秦哲瀚俯下身來,捉住兒子的小手,逗他說:“由你來指揮好不好?”
這不過是王秦哲瀚打趣兒子的一句戲謔之語罷了,想不到王上奴卻當真了,連忙湊過去說:“老爸,我也要!”
“奴奴,別鬧!”上官雲翳連笑帶嗤支開女兒,一拳頭擂在王秦哲瀚肩膀上,說:“看你嘛,逗孩子也有個譜的,莫非要我回家去效仿那‘曾子殺彘’不成!”
王秦哲瀚連忙辯解說:“檀仔不是一直想當海軍的嘛,跟‘曾子殺彘’有什麼關係,再說了……”
上官雲翳玉臂一揮,打斷說:“是你自己兒時的夢想吧?有你這樣做老爸的,自己未竟的夙願,卻日思夜想著要在孩子身上來兌現!”
王秦哲瀚嘻嘻一笑,兜頭將王上奴摟過來,扶正她的雙眼,讓她直直的看著她媽,然後才含沙射影的對王上奴說:“奴奴,媽媽是不是想要你做宇航員啊?”
小布丁點兒的王上奴當然不會知道,這是老爸在故意設計,其目的是引蛇出洞,如此雲爾,所以想都沒想,一句童言無忌,就打草驚蛇了——
“是啊老爸,媽媽連做夢都在想哦!”
薑裴一聽,也顧不得上官雲翳那張俏臉是否掛得住,當即反過身去,雙腳依次而蹬,再一手一個,抄起兄妹倆就去聯係軍艦的事兒了。
真是的,每回都這樣,話題胡亂一扯,就上綱上線到孩子的“夢想”和“未來”!才多大點的小屁孩子呀,做父母的做啥不好,非要揠苗助長,非要殺雞取蛋!
低頭看看腋下的兄妹倆,圓嘟嘟,粉撲撲的,薑裴暗歎道:今後,他們要上天也罷,下海也好,在哪一片天空飛,在哪一灣海裏遊,想怎麼飛,想怎麼遊,哪由得了你們這些做父母的處心積慮去幫他們提早布局啊。
一廂情願罷了,枉費心機的!
隻可惜我沒有孩子,這都歸罪於王秦哲瀚,畏首畏尾,和那縮頭烏龜沒啥兩樣!
就那點兒出息!
一路上,薑裴的心胸一直在不停的波蕩起伏著,而少不更事的兄妹倆卻歡天喜地,不停的在慫恿攛掇薑裴。
王上檀說:“薑裴姑姑,到時候你放一條小鯊魚進來跟我們玩兒吧?”
王上奴說:“要不,放一條小鱷魚進來也可以的哦。”
薑裴停住抑塞的腳步,收斂起抑鬱的麵容,半蹲下身子,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不忍拂逆這兩顆稚嫩的童心。
薑裴硬起頭皮,強顏歡笑著逗二人說:“可倒是可以,問題是你薑裴姑姑我到哪裏去找那麼大的魚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