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擲果盈車”的典故(1 / 2)

好身手!

海子一雙小手拍打得山響,是在為他姐姐叫好。

好身段!

王上檀也為之喝彩,但脫口而出的,卻變成奚落的語氣了:

“隻不過是一道嘲笑通貨膨脹的遊戲題目而已,看把你嚇得都成啥樣了!”

當即被海姍媩回了一句:“你懂什麼?!”

好似一個冰桶兜頭澆下,王上檀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就不敢再出言無狀了。

見王上檀可憐巴巴的樣子,海子雖然有些幸災樂禍,但還是沒有笑出聲來,轉身向“妞妞”招手,“妞妞”肥臀一擺,就來到了海子身邊,海子指著沙土地上的黑眉蝮蛇對王上檀說:“鱷魚哥哥,我們把它埋了吧?”

“好啊。”

海子的這個台階搭得真是時候,王上檀哧溜溜趕緊順著往下溜。

海子突然想起什麼了,對王上檀說:“鱷魚哥哥你先等著,我去‘沃斯泊’上拿鐵鍬……”

剛要轉身,被王上檀拽住了。

“不用那麼麻煩!”

王上檀伸出如鐵爪一般的雙掌,在海子眼前一晃,海子就大徹大悟了,忙不迭的要去拖拽黑眉蝮蛇,又被王上檀伸臂攔住了。

“有毒的!”

王上檀一嘟噥,“妞妞”就閃身一跳,看她那模樣兒,好像她也通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典故哦!

幾聲訕笑過後,王上檀展開如虯爪般的雙手,擒住蛇身,拖到不遠處的一棵高約丈許的古油楠樹下,十指齊開張,三下五除二,不消片刻功夫,黑眉蝮蛇的遺骸就被掩蓋得絲毫看不出破綻了。

揮手甩掉指甲蓋裏殘存的沙土,抬頭看看天,凝神看看海,再俯身和“妞妞”耳語幾句,回頭對海子說了聲“快回去吧”,一轉身,就朝海邊的懸崖盡頭奔了過去。

海姍媩呆立在原地,直到王上檀連背影也消失殆盡了,她都始終沒再說一句話。

海子將小手塞到姐姐的手掌心裏,反勾出一根纖弱的小手指去撓她癢癢,這是海子撒嬌時候慣用的伎倆,海姍媩冷凝的心立馬就和暖過來了。

“姐姐,我們也回去吧?”

“嗯,好,”剛想動身,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問海子,“你還記得‘擲果盈車’的典故嗎?”

海子偏著腦袋想了一下,反問姐姐:“姐姐是想考我嗎?”

海姍媩輕輕一笑,說:“就算是吧。”

海子指指剛才埋蛇的地方,做出驚恐萬狀的樣子,那神情分明是在敬告海姍媩——蛇家族真的會來尋仇的。

“妞妞”也在一旁使勁兒的搖尾乞憐,大有為海子推波助瀾的意味。

海姍媩一手搭在“妞妞”的脖彎處,一手擰住短槍的扳機扣,骨碌碌翻轉了好幾個輪回,爾後就笑而不語,搖擺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態勢來。

“是忘了,還是不屑呀?”

見海子抿緊著嘴唇不做聲,海姍媩甩開海子的小手,站起身來想走,又回頭對海子拋下一個柔媚的微笑:“今晚上你一個人睡吧!”

“我投降!”

海子怕黑,從小到大都不敢一個人睡的,這是海子的軟穴,海姍媩這一捅,無異於要了海子的小命。

海子慌忙求饒說:“我背給你聽就是了!”

海姍媩幽幽歎了口氣說:“天也不早了,撿緊要的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