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尉遲所說,這小半天下來,附近的幾個津渡幾乎被逛了個遍,別說“麗景五號”了,就連與“青螺渡”有關的門牌號都沒見著半個影子。
看來,對那佟仝的“惻隱之心”隻能暫時擱置了。
……,……
“幹爹?!”
尉遲低聲驚呼。
“誰?”
王上檀也跟著低聲驚呼。
尉遲沒理王上檀,而是自言自語說:“他來這裏幹什麼?”
王上檀問尉遲:“你說的是誰啊?”
尉遲澤措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弄得王上檀也雲裏霧裏的。
“宇文老爺啊!”
尉遲澤措那神態帶有很明顯的譏笑痕跡:你怎麼連赫赫有名、如雷貫耳的宇文家族的太上皇——宇文老爺都不知道啊!
王上檀驚愕了:“你是說,那個長了一頭一臉的白花花胡子的老頭兒?”
就在河的對麵,那位提著個毫不起眼的破鳥籠兒——那鳥籠裏,別說鳥兒了,就連半根鳥毛都沒有——正獨自一人在江邊晃悠著的老頭兒,就是宇文老爺?
再怎麼看,都不像啊,那拱辰渡是什麼地方?龍潭虎穴啊!龍潭虎穴裏的“龍王”“虎王”會輕易的離開他的“龍宮”“虎窟”?而且還是單槍匹馬的!難道他就不怕應驗那句老話——“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川被犬欺”?
還有,就在昨晚,老九的那幾位“開齋新娘”不是親口對“老九”說,宇文老爺被他的大兒子,當今宇文家族的掌舵人——宇文泓岱“軟禁”起來了嗎?被“軟禁”了還能自由活動?這又是哪門子的“軟禁”法呀?
“他真是你幹爹?他不是被‘軟禁’起來了嗎?”
王上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
尉遲澤措幹咳一聲,連忙糾正說:“不是我的幹爹,是我姐的幹爹!”歪斜著半邊腦袋看王上檀,蔑視的神色說,“在拱辰渡,誰有那本事‘軟禁’我姐的幹爹啊!”
那就更不可思議了:既然宇文老爺是你姐的幹爹,既然誰也沒那本事“軟禁”你姐的幹爹,那麼,宇文泓岱又怎麼會肆無忌憚的膽敢去“**”你那“未來的姐夫”呢?隻要有你姐的這位幹爹大人在,那不是分分鍾“天上飄來五個字”嗎?
王上檀可不想和尉遲澤措說起昨晚發生的事兒,所以,也就不好多問什麼。
尉遲澤措又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緩過勁兒來,咧著嘴角,又去鄙夷王上檀:“看你那呆樣兒,好像以前見過我姐的幹爹似的!”
“沒見過。”
就算見過,我也不能和你說。
王上檀心裏麵困惑的是,到底是你尉遲看花眼了呢,還是老九的“開齋新娘”弄錯了,抑或是“老九”我在拱辰渡時,被那幾位“開齋新娘”“驗明正身”驗得以至於找不到北了,從而理解有誤?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昨晚上的所有構思,豈不是要推倒重來啊?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茫無頭緒。
王上檀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問尉遲:“那老頭兒膽子也忒大了點兒吧……”
尉遲“噓”一聲,打斷說:“別說話,有人來了!”
不是有人來了,而是老頭兒迎著一堆姹紫嫣紅的姑娘,正眉飛色舞哩!
“那些娘們兒,買那麼多鮮花幹嗎?”
王上檀嬉笑說:“姑娘家家嘛,很正常的啦!”
尉遲嗤王上檀說“你懂什麼!拱辰渡什麼名花異卉沒有,偏偏要跑到這蚌盤渡來采?”
“噯,我說尉遲,你啥時候變得這麼狗拿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