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西宮”,王上檀馬不停蹄的趕往宇文妲玬居住的那座精致的小土樓。
一路行來,如入無人之境,王上檀不禁暗哂:這個宇文妲玬,膽子真的好使!
連續攀越五道院牆,再穿過一道回廊,王上檀來到一間亮著燈光的小院,輕按門鎖,那門應聲而啟,折身進到裏間,隔著簾子,隱約看見宇文泓璽正仰麵八叉躺在一張紫檀紅木大床上。
宇文妲玬呢?
側耳細聽,仿佛有泠泠的水聲傳進耳鼓,聲音很輕,但並不遠,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宇文妲玬沐浴時,水花與肌體碰濺所發出的聲響。
王上檀躡手躡腳潛入裏間,先躲到一帷簾幕後麵,然後瞅準簾幕裏一處光線稍暗的地方暫避下來。
那裏有一排像是“聚義廳”議事專用的高靠座椅,王上檀輕輕的挪過來一隻,在靠近宇文泓璽臥榻將近一公尺遠的距離按兵不動。
屏氣凝神靜聽,一邊是宇文泓璽“呼嚕呼嚕”的鼾聲,一邊是宇文妲玬“泠泠作響”的淙淙水聲,王上檀不禁感慨萬千:造化可真會弄人,一邊是鄙俗不堪入目,一邊卻又讓人恨不得極盡妙想天開之能事!
正在冥思幻想之際,渾不知那扣人心弦的泠泠水響,不知什麼時候已寂然無聲了,代之而來的,赫然是“姿首清麗,濯濯如春月柳,灩灩如出水芙蓉”的宇文妲玬站在自己麵前!
血脈賁張嗎?那是必須的!
那薄如蟬翼的浴裙,如何包藏得了宇文妲玬那滿園**?
魂飛天外嗎?一點兒也不誇張!
自認為神出鬼沒,行藏得滴水不漏了,哪想到卻仍然完敗於宇文妲玬的股掌之中!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躲開我那密如蛛網的紅外射線的。”
聲音很柔很美,但也很冷很硬,由不得作片刻思索,王上檀便襟懷坦白了:“我是冷血動物!”
宇文妲玬借著微弱的光亮,看了王上檀一眼,然後點點頭說:“出來吧。”
王上檀想都不想,就要去挪移自己的座椅,被宇文妲玬按住了。
“那椅子有毒!”
王上檀不置可否,不就一把普普通通的椅子嘛!忍不住問宇文妲玬:“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宇文妲玬淡淡的說:“你的氣味出賣了你!”
王上檀嗬嗬一笑,哪裏肯信?
宇文妲玬繼續說:“我這朱雀台,除了我這個傻弟弟,就連我爹,都從沒進來過,說起來,你是第一個男人。”
這倒很有可能。
嘿嘿,原來你這裏叫“朱雀台”啊,那麼,cosplay媽媽居住的“東宮”以及綠姬下榻的“西宮”也應該有個這樣好聽的名字了。
王上檀忍不住問宇文妲玬:“你好像一點都不怕我啊。”
宇文妲玬略微整理了一下上衣的領口,從容自若的說:“怕,有用嗎?我們這拱辰渡,雖然比不上帝王宮闕,但也絕對不是一般人想進就進得來的,你,算是個例外!”
王上檀心下一涼:“那就隻能說明你有恃無恐!”
“也許吧!”
說著,連轉身都免了,一束熒光如閃電般就向著王上檀的麵門直襲而來。
也就在那萬分之一秒的一刹那間,王上檀就跟床上的宇文泓璽完成了記憶轉換。
宇文妲玬的熒光球體剛剛包裹住王上檀的身體,宇文泓璽也在同一時間從床上一躍而起。
由於尺布鬥粟,釁起蕭牆,宇文妲玬根本弄不清楚,誰是她的傻弟弟,誰是入侵者,就隻好呆愣愣的,眼睜睜的任由王上檀胡作非為。
“姐姐,我想覺覺哦!”
這是將宇文妲玬攔腰橫抱著的宇文泓璽發出的猶如三歲孩童一般的囈語聲,而在宇文妲玬聽來,幾乎連痛哭流涕的欲望都泯滅了。
“還不快去扶他!”
宇文妲玬不相信,這是自己對宇文泓璽發出的命令。
可也怪了,就在宇文妲玬發出指令的同時,宇文泓璽真的一個箭步就把即將倒地的王上檀攔腰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