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檀才懶得管她是否有先見之明哩,而宇文妲玬似乎也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再糾纏下去,趁王上檀愣怔的當兒,宇文妲玬拽住他的手就攀上了另一處高台。
“噯,你從這裏往下看,看有沒有‘隱形人’在附近活動。”
“別說‘隱形人’了,就是你們拱辰渡的男女老少,甚至雞鴨貓狗豬馬牛羊什麼的,我都沒見著半個影兒!”
宇文妲玬“撲哧”一笑說:“這就對了,”又向王上檀身邊靠過來,問他,“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王上檀想了想,點點頭,回答說:“是你們宇文家族大宴彌津三鎮的日子。”
“那不就結了!”
“可是……”
王上檀心裏在想,這跟“大宴三鎮”有什麼關係嘛。
“都去搬運食材和酒料了,看你這腦袋不開竅的,”宇文妲玬遙指遠處的瀾津河說,“見那瀾津河沒,都建有河底隧道的,通往彌津渡的,青螺渡的,還有盤蚌渡的,說不定這會兒,那隧道裏麵都人滿為患了。”
“幹嗎?打劫呀?”
其實,王上檀也已經想到這一層了,無非就是全拱辰渡的,無論男女還是老幼,都傾巢而出了,從林林總總的各個山洞裏,將食材和酒料搬運至彌津各鎮去備案了,先前,不僅聽說過,而且還親眼見識過的。
在王上檀的人生閱曆裏,總覺得那些“糊塗人”要比“聰明人”活著輕鬆自在很多,當下也不例外,特別是麵對宇文妲玬這樣的“剽悍美女”,如果稍不留神,說不定她又生出一些什麼折磨人的鬼點子出來,那可就防不勝防了,不得不曲突徙薪未雨綢繆啊!
宇文妲玬鼻腔一哼:“如果不想要我跟著你顛沛流離,你就明說好了,幹嗎要故意裝癡充愣拐彎抹角來誑我呀!”
“我哪有啊?”
宇文妲玬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剛才你都把我們整個拱辰渡的地形地貌全都偵察個遍了的,這會兒隻怕我們的布防圖都早已鐫刻在你的腦海裏了吧?”
“你就這麼瞧得起我?”
“瞧不瞧得起你,你心裏難道不比我還清楚呀!”
“你這麼信不過我,幹嗎還帶我來這裏呢?”
“我雖然信不過你,但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王上檀嗬嗬傻笑說:“這次,你的眼睛恐怕要欺騙你了。”
“我不怕,我就怕你不要我。”
“說了這麼大半天,你怎麼還是繞不開我這疙瘩呀!”
王上檀說話時,幾乎是帶著哭腔的,沒想到,宇文妲玬反而“撲哧”笑了,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見王上檀將目光偏向山下,假裝在觀察什麼,宇文妲玬就去掀他的鬥篷,王上檀一時沒注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身的“鱷魚”形體早已在宇文妲玬的眼前暴露無遺了。
“你是擔心我會生出一大堆的烏龜王八蛋吧?”
王上檀“嘿哧”一笑:“行啊宇文妲玬,罵人都不帶髒字!”
“你不信啊?我問你,小時候,你是不是得過什麼怪病?”
王上檀沒吱聲兒,心裏在想,就我現在這副模樣兒,傻子都猜想得到,這也沒什麼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