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王上檀的講述,夏丹蓴一如往常的冷靜,並沒有顯出異樣的表情來,這倒是大大出乎王上檀的意料之外:
她怎麼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啊,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意料當中似的。
心下一驚,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就是今天早上,朵羋表姐提到的那倆姑娘——圓圓潤潤的“楊玉環”和清清瘦瘦的“趙飛燕”,就試探著問夏丹蓴:“那倆姑娘,是不是一位長得白白嫩嫩,另一位皮膚黝黑的?”
一絲不快在夏丹蓴眉宇之間轉瞬即逝,眉頭一皺,反問王上檀:“你見過?”
王上檀搖搖頭:“沒有,我隻是覺得好奇怪,我又不認識她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倆好像到處在打聽我的行蹤。”
“你這是聽誰說的?”
“我表姐,她在牤牛老街開酒館。”
夏丹蓴黛眉緊蹙,緩緩的頷首,然後自言自語的:“如此看來,我還真的有些佩服綠姬了,事態的發展,完全吻合她的預想,”抬起頭來,看著王上檀,嚴肅的說,“王……垂……嗨,我都不知道叫你什麼好了!”
王上檀嘻嘻一笑說:“你就叫我‘癩疙寶’吧,我喜歡你這麼叫喚我。”
“我才不呐!人家怎麼叫,那是人家的事,我管不著,我還是喜歡叫你‘垂簾聽政’,”說著說著,臉色又變了,“垂簾聽政,你給我聽好了,如果你真的想‘垂簾聽政’的話,我也不攔你,但你最好不要走出那道門簾兒,若要恣睢無忌,執迷不悟,任意來蹚這趟渾水,我夏丹蓴第一個不準!”
王上檀一臉的委屈,拉著夏丹蓴的手,訴苦道:“我沒有,我哪有啊!我原本是來彌津看我哥的,隻是在飛機上巧遇到你和綠姬,後來,下了飛機,又看見你和綠姬被他們用黑車……”
“黑車?”
王上檀連忙糾正說:“黑色的轎車啦,又不是上的同一輛汽車,我當時就急了……”
“你急什麼呀?”
“急……擔心嘛,所以就一路跟到這裏來了,你沒見我三番五次的往你們拱辰渡這邊跑啊?”
夏丹蓴撇撇嘴角說:“知道啊,是你想我們了唄!”
“這不假,但我更多的還是擔心,總覺得你們這是羊入虎口,有一種‘獵人終日馳驅踐蹂於草茅之中,搜求伏兔而搏之’的餘悸。”
“放心吧,沒你想象的那麼嚴重,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準你蹚這趟渾水!”
“那……”
“如果你沒什麼地方去玩,也沒有什麼東西好玩了,你就悄悄咪咪的躲在暗地裏,偷偷地看著我們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萬一你們有危險了呢?”
夏丹蓴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態度更加堅定:“如果真的有什麼危險的話,你也救不了我們,還白白搭上你一條性命,冤不冤啊?”
“不冤,一點都不冤的!”
看著王上檀一臉的單純,夏丹蓴心裏在想,這哪裏像個出來混世界的呀,分明是“鄰家男孩”般稚拙嘛。
夏丹蓴攤著雙手說:“可是,我真的救不了你啊!”
王上檀不慌不忙的說:“能救的,能救的,你教我說韓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