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木工說!(2 / 2)

感受著頭上的溫度,雨研很快就將自己的失落趕到了瓜哇國去,她雖然在心底隱隱已近有所發現,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的,那種幸福感,早已彌漫了她的全身。雨研聽到荊楚說出的名字,也沒有細想好壞,而是羞澀的點了點頭,好接機讓自己的頭頂在荊楚的手心中多停留一會,好讓她繼續感受那沁人心脾的溫柔。

而荊楚見雨研點頭之後,隨即命小二拿來筆墨,準備親自給自家的牌匾上題字。

當然,以區區一個學子初級的身份,荊楚本來是沒有資格給任何人題字的,不過鑒於風雅茶樓……哦,現在叫楚雨閣了,不過鑒於楚雨閣的特殊性,以及荊楚自己的一手漂亮的瘦金體,也就不講究那麼多了……

荊楚按照雨研需要的規格在白紙上提上“楚雨閣”三個,隨後還在這三個字之後提上了自己的大名!

由此可見,其實荊楚也是一個骨子裏麵騷包的文人。他其實也在期待著如若有一日小樓可以重見天日的話,所有注視著這座小樓的人可以都知道,這座小樓,包括這小樓中的這個可愛堅強的女孩,我荊楚,承包了!

雖然荊楚也知道這隻是自己的白日夢而已,不過想一想,現在這座小樓殘破的樣子,還真是有些拿不出手呢……

就在兩人各自胡思亂想的時候,小二已近將他們對於牌匾的要求說清楚,而門前的木匠們見有了新活也開始各自動手,因為牌匾算是小型的物件,所以並不需要多長的時間就可以完成。

荊楚看著門衛熱火朝天的景象,也起了興致,隨走到門口仔細觀察著這些木工的動作。隻見他們有的身高馬大,有些個頭矮小,但是不約而同的是,他們的手上都好像受過千刀萬剮一樣,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為何他們的手上有那麼多的傷口?”荊楚不解的拉過小二問道。

“嗨,木工麼,每日與刀鋸打交道,怎麼可能不留下傷口?這些還算好的,就算是不小心掉一個手指頭,也不是不常見。”小二歎了口氣回答道。

“……”荊楚沉默了,他雖然是從偏遠的小地方來的,是一隻不折不扣的土包子,但是因為畢竟身為一名皇子,這些人間疾苦可是他從不曾見過的,也不曾體會過的。

不由的心中有些酸澀。

而他身後的雨研見他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不禁的噗嗤一身的笑了出來。隨後走到他的身邊,主動拉住他的手說:“這些本來就是他們的工作,你怎麼就知道他們不是樂在其中呢?路都是人選的,自己選的什麼路,哪怕在艱辛也要走完。”

雖然被雨研這麼一勸解,荊楚已近有些釋然了,但是還是有些不清不楚的東西卡在喉嚨中,好像不吐不快一般。暮然間,荊楚的眼角餘光看到自己剛剛用來書寫自家牌匾上的紙筆,隨即豁然開朗。

“我知道了!”荊楚大喊道,隨後在雨研驚訝的目光中快步的走回店內。而這一聲大喊也將在門前聚精會神做木匠夥計的幾名木工嚇了一跳,甚至有一位木工都將自己手上的墨線彈歪了氣得他吹胡子瞪眼睛的。

而此刻的荊楚卻已經走到了剛剛擺放著筆墨的書桌前,提起筆,就寫下了三個瘦金體的大字:

木工說!

這下,不僅是雨研驚訝了,就連跟著一起走進來的小二,以及剛剛因為荊楚的大喊停下手中夥計過來一探究竟的倆個木工也跟著一起驚訝了起來。

雖然大羽國堪稱是布魯艾爾大陸第一文化大國,可是因為學子們多是貴族子弟,而且擁有超乎平常的矜持與自尊心,所以並沒有什麼人給例如木匠鐵匠之類的工匠們寫過詩詞文章,而荊楚這明明就是要一書心中抑鬱的樣子,還是以木匠為題,也怪不得這些人驚訝了。

荊楚也不管他人是驚訝還是稀奇,他現在隻想將自己心中所想化成一首詩詞,讓其躍然紙上。

木工說!

終日不離屑和土,

一生遭受千刀苦。

負箱攜具千萬家,

甘霖播撒滿天下。(注1)

ps:注1:本詩出自原全國政,協,主,席**。這首詩是由他的兩首木匠詩上節選下來,拚湊到一起的。因為實在是找不到古代的木匠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