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歲月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當愛情悄然而至時,人生的過客,請你不要假裝視而不見,猶豫不決!相知相伴一生,夫複何求?即使天各一方,遙遙相看,戀戀不忘,亦隻因真心還在,真愛留存!
這是一棵古老的大榕樹,根似蟠龍,皮若裂岩,冠如碩蓋,處處顯示出歲月的痕跡。學暉慢慢走到樹下,靜靜地仰望著從密密麻麻的樹葉縫隙中透射而來的點點金光,他那漂泊不定的心好像一下子找到了落腳的地方。習習涼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是大榕樹在跟他訴說著那逝去的故事嗎?學暉腦海沸騰著。
“生日快樂,生日快樂,暉——暉!”聲音伴隨著悲傷的哽咽聲隱隱約約地傳來。
“誰,是誰?”學暉環顧了四周,沒發現任何人,頓時感到後背涼颼颼的。
“是幻影嗎?”聲音是從樹上傳的,那麼細微,那麼悲戚。
學暉仰起頭,樹丫上出現了一位年輕的女子,正用那雙紅腫的淚眼凝望著他。突然,她不顧一切地往樹下爬,一步踏空,竟重重地墜落在地上。
“你怎麼了?你怎麼了?”學暉一個箭步衝了上去,輕拍著她的臉頰,焦急地詢問道。她微微地睜開那雙被淚水彌漫了的眼睛——眼前的那個他是多麼真實!一顆熱淚從她那輕泛微笑的眼角滾落而下,剛好滴在了學暉的手背上。她艱難地張開了嘴唇,顫抖地擠出了幾個字:“生日——快樂!”繼而,一陣眩暈襲來,她陷入了昏迷中,也陷入了那無盡的回憶中……
第一章智躲小劫
學暉環視了周圍一圈,確保沒有其他人的身影了,他把手中的課本向上一拋,課本穩穩當當地落在了粗壯的大樹丫上,接著他熟練地爬上了這棵古老的大榕樹,連同樹丫上的課本一下子消失在榕樹裏。這可是他的天堂,他可不想被任何人發現,也不願與任何人分享。
學暉與這棵樹結緣是在高二的一節生物興趣課上。當時,老師帶領他們來到生物園的巨榕下,進行生物學科的實踐活動。他與葉芷暉負責測量樹主幹的高度和樹圍。為了丈量樹主幹的高度,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了巨榕,當時眼前的景象簡直讓他驚呆了——樹主幹的分叉處形狀宛如長在樹上的巨型搖籃,中間平整而寬曠,足有兩平方米,四周的樹杆分枝隨長勢而向上延伸,把中間平坦的地方遮蔽得嚴嚴實實。學暉心中暗喜:他要獨占這個“搖籃”!
毋庸置疑,這節生物興趣課確實是令人興奮的。當老師公布測算數據“大葉榕主幹高3.85米,樹圍8.82米,樹齡約420年”時,同學們歡呼雀躍,強烈要求測試一下:把巨榕圍抱起來需要多少個同學。就這樣,他第一次牽住了葉芷暉的手,第一次感受到心如鹿撞,也第一次若真若假地告訴她,他聽到了巨榕搏動的心跳聲。
自此以後,他自告奮勇地擔任起生物園的學生管理員,負責生物園綠植澆淋工作。其實,這是一個苦差,既辛苦又耗時,但學暉覺他是快樂的。因為這工作,他擁有了自由出入生物園的權利,擁有了他隱蔽的自由天堂,也擁有了讓他回味的心跳感覺。
每天早讀課前、下午課後,學暉都喜歡在這裏學習。在這裏,他的思維總是那麼活躍。原來冥思苦索不得解的題目,在這裏總會被他一一攻克。在這裏,他總有靈光一閃、豁然開朗的感覺。
這天下午,學暉愜意地躺在搖籃裏,背誦著英語單詞。忽然,一片榕樹葉飄落在他身上。這片葉子油綠中泛著點點明黃,如一幅神秘的抽象水彩畫。學暉拾起了它,透過夕陽的餘暉靜靜地欣賞著它那縱橫交錯的葉脈。“你的心思能像這紋理一樣讓我看得一清二楚嗎?”學暉心裏默默地念著。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皮竟然合了起來。當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周圍已是黑漆漆一片。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錯過了晚餐時間,晚自修也應該早開始了。這是一間紀律嚴明的全寄宿名校。學暉知道這次即使自己是班上的尖子生也免不了一頓批評。他趕緊摸索著爬下了巨榕,向教室的方向撒腿就跑。
葉芷暉是班上的學習委員,大家都稱她為“葉子”。她與學暉挺有緣分的,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名字裏都含有“暉”字,而且兩人的學習成績都很優秀。年級裏的競賽活動,隻要他倆聯手出賽,總會為班取得理想的名次。因此,班裏的同學為他們鼓勁打氣,總會大喊“雙‘暉’一出,誰與爭鋒”。也許就因為這點緣故,葉子對學暉是多了一點關注的。
今天的值日班幹部正是葉芷暉。她看著學暉空蕩蕩的座位納悶著。一節自修課都過去了,那家夥到底去哪了?她實在憋不住,輕輕地走到學暉同桌旁邊,行使值日班幹部的職責了。
“大熊,袁學暉去哪了?”葉子輕輕敲了敲桌麵,小聲地問道。
“學暉不在嗎?”大熊伸了一下懶腰,打了個哈欠,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有氣無力地說。
“你居然連他在不在都不知道?”葉子氣得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他到底去哪了?快說,要不,值日老師來了,我可要去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