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將愛,離去(1 / 2)

暖兮漫無目的走在東京的街上,忽的笑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一個人悠閑地在街頭遊蕩了呢?記不清了啊。

曾經的暖兮,姑且稱之為上一世吧。上一世的暖兮一直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旅行,一個人生活在那個和東京一樣繁華喧鬧的城市。直到她的生命裏有了他。暖兮不漂亮,不是那種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人。但是他總能在人海裏將她找到,然後帶著她走遍城市的每條街道、小巷,吃各種各樣不算昂貴卻很可口的小吃。他牽著的手不緊,卻總是讓她掙脫不開,而她也從未想過要掙開手。那時的她是這樣的的吧,什麼都不用想,將一切交給他。

暖兮以為自己會守住這樣的溫暖,哪怕隻是短暫的守候。

那個孩子的到來,是個意外,也是個驚喜。他會在她孕吐時輕拍她的背,然後撫著她的肚子對他們還未成形的寶貝柔聲說“不許調皮”。

他對她小心翼翼的樣子總讓她莫名的微笑。她想這就是幸福吧。

她從來不怕他會離他而去,因為從一開始知道結果的便是她自己。他總會離開,她知道。他努力不讓她看到報紙電視上那印有他黑白照片的通緝令。她就裝作沒看到。她想也許等到孩子出生她會舍不得他離去。她有時會想,這世界上會不會有一個桃花源容得下他和她。她知道他不是人們口中那樣的窮凶極惡。或許有人會說她的眼睛被自己的愛蒙蔽了。可她一直相信那個會用自己的體溫來幫她取暖的人不會狠心的傷害他的父母。

他從來不曾流露出對曾經的留戀。他總是一臉滿足的說“暖兮將來也會成為想我母親一樣溫柔可親的母親啊!”

他曾在她熟睡時親吻她的額頭,在她耳邊呢喃。

“暖兮,我不想離開怎麼辦?”

“暖兮,我想看我們的寶寶出生。”

“暖兮,他們會找到我的。”

“暖兮,我想我必須離開了。”

“暖兮,我很自私呢,我走了我們的孩子會不會受和你一樣的苦?”

“暖兮,你會照顧好他的,對吧!”

“暖兮,我真的害怕他們會傷害你就像對我母親那樣。”

“暖兮,是不是我如他們所願你就會平安?”

...

...

可是她終究沒能成為一個母親。

當血水順著棉布裙蜿蜒流出,那一瞬間的恐慌將所有淹沒。他和孩子一起離她而去。純白的布料上像是綻開了大朵的牡丹,華麗,妖嬈而又冶豔......

那一瞬她仿佛聽到從地獄傳來的笑聲,猙獰,嘲諷,不屑......

原來抓住了就不願再放手,得到了就不願再失去。

暖兮微翹著嘴角走過一個個店鋪,掃過各式各樣精致的櫥窗,像曾經和他在一起時一樣。耳邊響起他的聲音。

“暖兮,真想就這樣叫你一輩子......”

嗬一口氣在櫥窗的玻璃上,寫下早已在心底重複了無數遍得話。

“我也想要聽你叫我一輩子啊!”眼睛彎成月牙。

我們真的像我們希望的那樣過完了我們想要的一輩子,我知足了。因為被你那樣小心的愛著,對於一無所有的我來說是一種奢侈。我知道你也是滿足的。因為你從來不會抱怨得到的不夠多。隻是希望你的來生比我幸福...

不去再回憶,輕快地轉身,不可思議的眼前出現了一張孩子的笑臉,她失而複得的寶貝。

見暖兮沒有反應,孩子伸出新藕一般嫩白的小胳膊,小手不滿的揉搓著暖兮的臉蛋。直到將暖兮的臉揉出不正常的紅色還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