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沒忘記?皇甫佩喜撥上癮了,手上還花式一下,黃金算盤子一敲響,嘴裏也念了句話,還是腦海裏突然冒出來,情不自禁就出聲了,“撥四上下一等五,退二添一隔行響。”
“姑娘,你再念一次。”
皇甫佩喜應和了容媽媽的話,這位想聽她還能怎麼著,照辦,“撥四上下一等五,退二添一隔行響。”就這一句話,她還真想不到什麼。
“這是當年夫人領著大姑娘學算盤時,大姑娘起早貪黑學的,老奴當時在旁聽著看著就是這句。大姑娘學得慢,可夫人說了,學得慢不打緊,能記著就行,果然夫人什麼都說中了,大姑娘不是個忍苦的,皇甫家有救了。”
容媽媽就要跪下來,皇甫佩喜就急了,這可都能當自己奶奶的老人,平日裏也沒讓這位跪著,就是行個禮也怕自己心裏過不去,要真磕下來,自己可真的顫啊,“媽媽,地上涼。”
“再涼也被姑娘的話暖了心,皇甫家有後了。”
難不成之前皇甫家無後?這話皇甫佩喜不敢說,隻好扶著容媽媽,拿出自己的帕子給這位擦淚,柔聲安慰:“媽媽再哭,我也跟著哭了。”
黃金算盤拿在手上,隨便敲打起來那個感覺就是讓人不管是瞧著還是挺著都打緊地喜歡,尤其看那些個賬本冊子,據容媽媽說那是偷偷留下來的,其中大部分可都是以後能用得上的,皇甫佩喜真的是喜上加喜,整天對著算盤珠子也樂意,時不時還超出容媽媽的預想,算盤珠子打得可順溜了。
皇甫佩喜在學算盤的這段日子裏,雖然說一眨眼也沒那麼快,可都過去整整半年了,除了學會了算盤,就連攥花小字也學了些,尤其是本來最不出色的女紅,大半年的時間,皇甫佩喜愣是學得有模有樣,常常受到容媽媽和侍書恃畫的讚揚。
惜竹閣本來就不得他人的意,半年間惜竹閣可是盡往好的吃,穿的也是綾羅綢緞,相比皇甫佩喜剛來的那半年,那簡直就是天與地的距離,沒法比的。要說惜竹閣這點事怎麼就沒個他人知道,這也不能怪誰,主要是惜竹閣裏除了這幾位,還真的就挑不出個人,誰讓這閣子平日裏就不打眼,而且誰也賴不得要過來這閣子看。
不過平日裏沒人來,這才冬天的雪堆起來,就有人往惜竹閣趕來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人,這一大群人,瞧著都讓人有些畏懼,尤其帶頭的還是皇甫昭最寵愛的二姑娘皇甫佩春,更是沒個人敢說些什麼閑話,緊巴巴地讓了路。
皇甫佩春這一日穿著大紅的狐裘貉子襖子,配著白色的孔雀紫羅色長裙,腳上穿著一雙羊羔皮子做的長靴。不管是身上穿的,還是頭上戴的,手上串著的,都是時下興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