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妍寧對惜竹閣外麵院子的荒涼倒是很滿意,屋裏角落的兩個木炭爐子倒是讓她覺得紮眼,尤其剛被林翠夫人和林翠欣兒有意無意的話燃起了怒火,現在就連看到皇甫佩喜身上穿著的舊衣衫都覺得礙眼。再正眼相看,那衣衫還不陌生,分明就是那該死的女人穿過的。
這輩子要說上官妍寧最恨的是誰,非皇甫佩喜的嫡親母親不可。如果不是皇甫佩喜的母親,她也不用給皇甫昭當個妾室夫人。人都死了,她也還隻是妾室夫人,連帶自己的孩子也隻是庶子庶女,逢年燒香什麼的也要當著族裏的麵給一個牌位磕頭喚聲姐姐,心裏實在不舒暢。
皇甫佩喜隻覺得屋子裏有那些個熱氣也被上官妍寧的目光給掃蕩而去,上官妍寧盯著她不說話,她全身覺得不自在。見是沒見過的人,皇甫佩喜也明白上官妍寧的可惡,最後迫於無奈,收了收袖子,福了福身子,“母親可有什麼事,眼瞧著天倒也黑了,不如女兒送母親回去?”
“還是罷了,你可是嫡姑娘,我可使喚不了你。想不到這些年不見,倒是出落得有致。平日裏我也不來看你,你也不去請安,想著不會是埋怨我這當母親的不是吧?”上官妍寧扶著身邊的徐媽媽,挨著屋子繞了一圈,這回連內屋也走了一遍,身邊始終跟著皇甫佩喜。
皇甫佩喜已經有了那份心思等著上官妍寧的冷嘲熱諷,她現在還不能做很出格的事,隻好伏小細聲回了上官妍寧的話,“女兒知錯,從明日起女兒定去給母親請安。”不說別的,皇甫佩喜話一落,遭了上官妍寧一記狠釘子目光。
上官妍寧瞧著皇甫佩喜,依稀能看到那個女人的影子,尤其這幾年,瞧著這位倒是長開了些許,那眉目間就是一股特有的姿色,恨不得毀了皇甫佩喜的容貌。此刻聽著皇甫佩喜還要給自己請安,牙根都給咬疼了去。
“你身子不好,就不用來來去去地走動,免得過了病氣給你弟弟妹妹們。現在這家,你父親就喜歡你那幾個弟弟妹妹,你做姐姐的,也不能瞧著弟弟妹妹好了就起了妒意。請安一事再說,現在先說說這木炭爐子的事。”上官妍寧一句話就擋住了皇甫佩喜要請安的意思,可這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哪知皇甫佩喜就是起了意,一定要去請安。
上官妍寧給徐媽媽一個眼色,徐媽媽應著上官妍寧的話,帶人把那兩個擺在角落的木炭爐子提了過來,放在皇甫佩喜麵前。兩個木炭爐子燒得旺,那麼近烘得整個人舒舒服服的。
上官妍寧被木炭爐子一烘,火氣更是興旺了起來,“家裏省吃儉用的,哪個屋子裏有你這般不知節省,一個木炭爐子不夠還要燒上兩個。這年頭,木炭這些東西可貴著的,我倒是想不到你把銀子使成這樣,下個月開始你這閣子的月例銀子也減上些,不然家裏銀子再多也要敗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