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把身子往座椅上一靠,慢悠悠的說:“這一切都得問他本人呐。”
我哭笑不得的說:“到底是什麼情況會令大旺舅那麼護著家裏的鬼呢?”
玄夜戲謔的說:“也許有些人就願意跟鬼混呢。”
我白他一眼怏怏的跟他說:“話我跟小嬌妗子說了,等消息吧。”
玄夜說:“她要是相信你的話,今天會抽出時間給你打電話的。”
中午吃了午飯,玄夜靠在床頭玩手機,我剛要睡午覺,桌子上的手機響了,我一看激動萬分:是小嬌妗子打來的。
“絮兒,這會你旺舅睡午覺了,雷打都不會醒,咱倆見個麵吧,不能太遠,怕他醒了找不著我會發怒,也不能太近,讓他看見了就麻煩了。”她壓低聲音說。
又不能太遠令他發火,又不能太近讓他發覺了,我皺眉思索了一下說:“那要不去我杏花嫂子家吧,她家離你家近,我表哥又在外麵打工,家裏就她跟孩子,說話方便。”
杏花嫂子是我大舅的兒媳婦,娘家是鎮上的,她家就她一個女兒,結了婚就在鎮上她娘家的房子裏住。距離大旺魚頭館不遠也不近。
她考慮一下說:“好,你快點來吧。”就掛了電話。
杏花嫂子雖然跟我大妗子她婆婆關係不好,但是跟我媽這個姑姑很親,也很孝順姥爺姥娘,所以我跟她關係還不錯。她對我這個表妹像親妹妹一樣疼,我去了她家都拿我當孩子待,什麼好吃的都給我拿,令人好笑。
我隨後就給杏花嫂子打了個電話,說我和小嬌妗子去她家說會話,並且囑咐她小嬌妗子比我離得近,她呆會比我先到她家,要她別亂問。
杏花表嫂這個人很知趣,什麼也沒問就答應了。
我和玄夜到了杏花嫂子家,果然小嬌妗子已經到了,她一個人在杏花嫂子的配房裏坐著,杏花嫂子在她堂屋裏睡午覺,一看就是她不想打擾我們。
對她的理解我一陣小感動。
小嬌妗子本來惴惴不安的坐著,一見我就撲上來拉住我的手,滿眼淚花的看著我,胸脯劇烈的起伏,手心裏都是汗,嘴一張一張的說不出話。
我同情的摟摟她瘦小幹枯的身子說:“妗子,別急,坐下說。”
她抽噎了好久才說出話:“絮兒,妗子知道你不光是個靠譜的好姑娘,如今還開著堂口,聽說你家裏的仙家很厲害,絕對不是胡亂坑騙人的,更不會糊弄你妗子,今早上的話是咋回事,你快點說清楚吧。”
我看著她真誠的說:“妗子,你這麼相信我很謝謝你,我的仙家一眼看出你身體有問題了。但是他不能跟你直接見麵,就把事情交代給我男朋友了,他就在外麵,一會就到。”
然後我給在車裏的玄夜打了個電話。
看到玄夜來了,小嬌妗子眼裏的失落很明顯,她不信我男朋友能幫她。
玄夜卻伸手抓住她的手飛快的看了一下手心,然後翻過來握住了,嘴裏寒暄著“你好你好”。
我很驚訝玄夜這是發哪門子神經,又不是第一次和小嬌妗子見麵,問什麼好啊。而且還這麼魯莽,農村媳婦誰習慣跟人見麵握手呀。
我隻有附和著跟小嬌妗子說:“妗子,我那朋友是城裏人,上次見麵在店裏沒正式跟你打招呼,他一直覺得失禮呢,嗬嗬。”
小嬌妗子窘窘的跟玄夜說:“俺農村人沒見過世麵,給絮兒丟人了。。”
玄夜沒跟著寒暄,卻直奔主題:“你是不是生過一個孩子,但是是個病嬰。”
我明白了,他握她的手是想從手紋裏看出她有沒有生過孩子。
不過,小嬌妗子不是不會生孩子嗎?怎麼還生過病嬰?我心裏大驚。
“啊,你咋知道?”小嬌妗子也失聲驚叫。
反應過來又馬上搖頭說:“沒有沒有,我不會生孩子,我有病,你要是有能力就趕緊給我治病吧。”
玄夜微微一笑說:“你不跟我說實話我沒法給你看病呀,再說你身體並沒有病,隻是體內被陰邪之氣所浸,精血也被妖物所吸,隻要把陰邪之物從你家裏趕跑從此不再耗費精血就行了。”
她一聽驚呆片刻,撲通跪到了地上,我以為她是嚇的,趕緊去扶她,她卻對著玄夜磕起了頭,嘴裏哭叫著:“大師救命呀大師救命呀——”
嗬,馬上升為大師了。
我定定的看著她,玄夜看她一眼淡淡的說:“起來,把這事好好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