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自嘲了一句:“我肚子裏這個東西,值得你日夜跟著我嗎?”
“你不保護好它,便沒有提它的資格。”池暝動了真怒。
“自此最後一次!”他一把抓著我的手,我看到他的手上血肉淋漓,讓我驚了一下。
是之前被那喜袍割傷的?
他不疼嗎?
閻羅是不知道疼的嗎?
我眼睛沒有辦法挪開,想問他一句。
可轉念一想:“江小盞你還真是個廢物,他是怎麼對你的?恨不得把你撥皮拆骨,你隻是閻羅一個有利用價值的存在,你要去關心他嗎?有什麼意思嗎?”
“閻羅大人!您傷了?”白無常的聲音也顯得很詫異。
池暝瞪了他一眼:“謝七,你嘴多了,該罰!”
被稱作謝七的無常愣神片刻,咬牙道:“就算您要罰我,我也要說,您大可……”
“去酆都領罪,罰十年祿,降十載瘟。”
“閻……”
“領罪!”
……
“是!”白無常垂身躬手。
池暝那血肉模糊的一隻手在我的鎖麟圓戒上摸了一圈,我感覺有什麼東西被注入進去,上麵青光一閃,紅色的血氣更加的活躍。
煞氣反而收斂了許多。
似乎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改變。
“好自為之!這墜子你回去以後用蘸壇符陣封起來,就如同當年封我鎖麟戒一樣!”池暝說完以後,成了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白無常看了我一眼,低聲道:“元君娘娘,我也退了……”
“你等一下,池暝怎麼會傷呢?那血肉分明是……凡人的血肉,池暝他……不是閻羅嗎?”我著急的不像是自己。
白無常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言道:“吾已失言領罪,元君娘娘還請不要辜負閻羅大人一番好意,勿要……再……再生事端。”
他說完以後,腳下一踩,不知道去了何方,是去酆都領罪了罷。
唐璐很久以後才醒過來,她告訴我,她和我分別之後,晚上就被鬼壓了床,還做了春’夢,夢裏夢到自己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袍,有一個半張臉的醜陋東西在叫著“我的妻……我的妻……”
好在我已經給她換好了衣服,搪塞她是做了噩夢。
這裏太過詭異,那個女鬼據說就是死在這裏,被困不得離開,被那什麼聖君利用了來接親。
一樓那麼多男女的歡好收藏,那老頭子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估計也好不到哪裏去。
讓喬覺過來把唐璐接走之後,我把那墜子放到包裏,用黃裱紙纏上,準備回去處理。
公交車上,看到路邊站著一個沒有腿,半個身子被輪胎碾爆的可憐東西立在馬路中間,不斷被車穿過,他的視線移過來的時候,我趕緊低下頭。
回到家裏的時候,屋子裏亂成了一團,小雀在倒在地上,周遭都是散落的法器,地上有焦黑的陣,裏麵的符和器都被破壞。
小雀靠在牆上,歪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