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淩清然徹底清淨了,眼不見為淨,他愛站多久就站多久。
倒在床上的,婢女走進來給她換藥。
自從那次她無意害了這些下人,又救了他們之後,她們便變得十分的乖巧甚至有幾分貼心。
對她也許是心懷感激吧,總之比之前更有了一些人情味。
“姑娘,您以後可別走太多路了,你看腳上的傷口原本就要好了, 現在又有點紅腫了。”一個婢女便為她上藥邊說道。
她點頭,“沒事、”
“奴婢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看到像姑娘這樣堅強的女子,那麼重的傷,奴婢從來沒聽見您喊一聲疼。”
另一個婢女說道。
本來淩清然在東宮很少與她們說話,此刻她看著這兩個丫頭心思簡單,便開口答道,“喊疼不是一樣的疼,喊來何用?”
婢女點頭,“姑娘說的有理,隻是能忍住還是很難,奴婢劃破了手指頭都得叫兩聲才行。”
淩清然微微的笑了,不再言語。
換完了藥,她們也識趣的都退下去了。
月上中庭, 窗戶外麵是一棵古樹,不知道什麼品種卻粗壯的很,枝葉繁茂,一眼望去碧綠無邊。
她的心卻突然堵得厲害,這棵大樹擋住了她的視線,也擋住了天上璀璨的星子。
她深深吸口氣,他始終不肯見自己。
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他都不會再原諒她。
難道,在他的心裏,就真的認定了她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
還是,知道真相又如何,對於他來說,根本就已經不再重要了?
樹影搖晃,她的眼睛有些疲倦了,慢慢合上。
模糊中,有響聲傳進耳中。
肯定是賀蘭雲耐不住性子,親自來了。
她也不睜開眼睛,側身衝著牆,不讓他看見她的臉,她也不想去看他的臉。
她就躺在床上,假裝睡著了。
樹影搖晃,一個身影自樹上飄落,直接落進屋子裏。
來人,輕輕的靠近床榻,借著月光想看清床上躺著的人是誰。
淩清然感覺到那個人就站在自己的床榻前,隻是,她心中奇怪的很,賀蘭雲的步子怎麼會如此輕飄。
就算是故意小心,也不該是這樣的、
微風拂過,脂粉的香氣頓時掠過鼻端。
頓時,淩清然心中一陣大驚,睡意全無。
來人,不是和賀蘭雲,而是個女人、
她輕輕的將手移到枕頭底下,那裏是她隨身攜帶的短刀,自從進了東宮,就被她每日放在枕下。
也許,來人看到了她的動靜,也許是想先發製人。
那人手持利劍,飛快向淩清然刺去。
淩清然聽到風聲,極快的握住短刀,一躍而起,躲過來人的利劍,單腿跪在床上,緩緩抬頭。
“你是誰?”她出聲問道。
來人並不多言,立即再次向淩清然刺來。
淩清然有傷在身,下了地會更吃虧,她站立不穩。
所以,她就跪坐在床上接著來人的一招又一招。
她終於看清楚,來人身材曼妙纖細,的確是個女子無疑。
她身上的香氣讓淩清然覺得熟悉,身影招式更仿佛在什麼時候見過。
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她很少跟女子交手過,回憶便被停止在這一刻。
女子黑紗蒙麵,一身黑衣,招招狠辣,意在取她性命。
漸漸的淩清然有些招架不住,汗水將衣襟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