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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我來到了公司,恰巧在電梯裏碰到了羅素梅,她依舊很關切的向我問道:“江橋,你感冒好點了嗎?”
我有點尷尬,索性直說了:“其實我昨天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累,對自己現在的工作有點兒質疑,老板娘你能理解那種一份工作做了6年的疲倦嗎?”
羅素梅笑了笑,道:“你能說出來我挺高興的,有事情別憋在心裏,人生難免有困惑和迷茫,想我當年辭掉事業單位的工作和老金一起下海創業時,也經常像你現在這麼迷茫,可是隻要你確定一個明確的方向並為之努力,也就不會覺得疲倦了,所以你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給自己製定一個合理的職業規劃。”
羅素梅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我的問題所在,不禁讓我羨慕她的文化和眼界,隨之感慨道:“老板娘,你說你一個在事業單位工作的文化人,怎麼會嫁給老金這個大草包呢?真的,有時候作為男人我都覺得老金磕磣,毫無男性魅力可言。”
羅素梅拍打了我一下,不讓我說老金的壞話,然後又笑著解釋道:“老金有他的好,我們那個年代的感情和現在比也單純,可能就是覺得老金這個人有上進心吧,其他的方麵也就不考慮那麼多了,有時候人考慮的太多,反而會畏首畏腳錯過緣分,事實證明老金真的是個很不錯的男人,至少他把金秋(老金和羅素梅的女兒)培養的很不錯呀。”
關於金秋我還是很佩服的,她從南京大學畢業後,又去了澳大利亞的名校攻讀工商管理碩士的學位,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學霸,比我這個高中水平簡直要強上太多了,我也笑了笑,回道:“我覺得金秋還是繼承了你的優秀基因……對了,她也該留學回來了吧?”
“嗯,聽說是今年10月份。”
“那快了。”
閑聊中,我和羅素梅一起走進了公司,不想羅素梅的包剛放下,便接到了一個電話,過程中,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等她掛了電話,我關切的問道:“怎麼了,老板娘?”
“老金他在酒店做場景布置時給摔了,已經送到醫院了。”
我的心頭頓時一緊,這場婚禮場景的布置原本該是由我去負責的,可因為我昨天沒來上班,估計就被老金給親自接了過去。
不容多想,我趕忙問道:“他沒事兒吧?”
“人很清醒,估計是摔骨折了。”羅素梅一邊回道,一邊急匆匆的拿起了自己的皮包,準備趕去醫院。
我也急忙跟上了她,準備去醫院看看老金,雖然意外隻是個小概率的事情,可我多少還是有責任的。
……
到了醫院,老金已經拍過了片,腿也被包紮過了,正躺在病床上哼唧,見我來了,開口便罵道:“江橋,你個小逼崽子,老子是上輩子欠你的,替你幹點活兒,都能給摔了……差點沒把老子給疼的背過氣去!”
我見他罵的鏗鏘有力,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走到他身邊說道:“喲,金總,這腿上繃帶纏的和考古文物似的,總算是和文化沾著邊兒了。”
老金抖著一臉橫肉看著我,又罵道:“你個小逼崽子少擠兌我,老子吃的鹽可比你吃的飯還多。”
病者為大,我“嗬嗬”笑了一聲,沒有再和老金頂嘴,然後很心疼的摸了摸他那條看上去快要斷的老腿,老金一把打開了我的手,冷著臉問道:“ 陳藝主持婚禮的事情你搞定了沒?”
“她說去和台領導說明一下情況,打算不收取出場費友情主持這場婚禮,這樣應該就能避免違規了。”
老金雙手掩麵,然後重重從臉上抹過,失聲感歎道:“值了,就算是把我給摔死也值了!”
羅素梅責備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老金似乎也不疼了,臉上很少現出嚴肅之色,對羅素梅說道:“素梅,你待會兒從公司賬上取6萬塊錢出來,這個便宜咱們不能要,上麵有政策,下麵有對策,這筆賬咱們就不走合同,由江橋私下交給陳藝,大家都是朋友,信得過。”
羅素梅點了點頭,隨後老金也不讓我們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將我們都支回了公司。
回去的路上,路上羅素梅便從銀行取出了6萬塊錢交到了我的手上,快要中午的時候,我終於接到了陳藝的電話,可卻在接通的一霎那充滿了忐忑,因為她沒有和我保證百分百能說服她們領導同意這件事情,那麼意外就還是有可能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