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朋好友們已經陸續到位,婚禮就要開始,我的神經在一刹那間便緊繃了起來,一直關注著肖艾和於馨這兩個我找來的丫頭,好在她們表現的都可圈可點,尤其是肖艾,往鋼琴旁邊一坐,就像是個天生的藝術家,每一個從她指尖流露出的音符,都是那麼的自然、動聽,甚至在我6年的工作生涯中,也幾乎沒有合作過水平這麼高的鋼琴演奏師。
婚禮在事先計劃好的流程中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我終於在臨近尾聲時得以喘息,習慣性的找了一個不打擾到別人的角落,用抽煙的方式放鬆那一直緊繃著的神經,而此時的肖艾已經在鋼琴旁坐了將近兩個小時,幾乎沒有怎麼歇息過。
於馨在肖艾之前完成了所有的演出任務,她來到了我的身邊,我說了一聲“辛苦了”便挪出一點地方,示意她在我身邊坐下。
於馨微微提起長裙,然後坐在了我身邊的草地上,我當即從錢包裏數出一疊錢遞到了她手上,說道:“這是你今天的演出費,你點一下。”
於馨有點意外,問道:“難道不是到你們公司的財務去領嗎?”
“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先墊給你,回頭我再去財務領也一樣,不過你得在收據上簽個字。”
於馨點了點頭,便從我手中接過了簽字筆,然後在收據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們也就這麼順利的完成了第一次合作,但她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陪我坐了一會兒。
她看著還在台上彈奏鋼琴的肖艾,感歎道:“江橋哥,我覺得肖艾她真是太給你麵子了,我都不敢相信她會在這樣的地方坐了這麼久!”
我下意識的向肖艾那邊看了看,然後笑著回道:“我們之間是合作關係,待會兒我可是要給她演出費的。”
“你真的覺得她是在乎那點演出費的人麼?”
我頓時來了精神,猛吸一口煙,問道:“你是要和我爆料麼?快說說看,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
於馨搖了搖頭,回道:“我們同學了3年,但我對她也不算太了解,她為人挺孤僻的,在學校裏幾乎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她似乎不太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反正我覺得她是個很真實的人,而且最讓我佩服的是:做為一個學習音樂表演的學生,她竟然對去娛樂圈發展一點興趣都沒有。就我知道的,北京和上海大概有3家比較出名的唱片公司和傳媒公司曾經找過她,可是她都拒絕了!……”
“既然她這麼低調,那這些娛樂公司是怎麼了解到她這個人的呢?這點我有些不太理解。”
於馨又解釋道:“她也不是完全低調啦,比如一些國外的音樂節和比較權威的樂器比賽,她還是會去參加的,所以音樂圈裏一些學術派的老前輩對她評價還是蠻高的,隻是這些評價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中罷了。”
“哦。”我應了一聲,卻更加看不透這個丫頭,但假如於馨說的都是真的,今天的她,也實在是太給我麵子了,可是這種給麵子卻成了我最近生活中的很大困擾,因為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給麵子,畢竟我之前真的不認識她,我們也更不是看上去可以走在同一條路上的人。
……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婚禮舉行完畢,肖艾也終於結束了自己的演奏任務,她有些臉黑的來到我麵前,說道:“江橋,我能吐槽這婚禮一點意思都沒有嗎?”
我知道她這半天很辛苦,趕忙陪著笑臉,回道:“怎麼會沒有意思,你沒看到剛剛新娘和新郎都幸福的哭了嗎?”
“我最怕去羨慕別人的幸福,而且還是那麼近距離的羨慕……我不管,你讓我過了一個煎熬的上午,就必須賠償我一個有意思的下午。”
“可是我摸不清你有意思的標準啊!”
“你慢慢想去,我先回學校了,下午還有專業課,待會兒下課了再去你家找你。”
肖艾說完便向停車場走去,我心裏對她還真是有點歉疚,可是連我自己都快樂不起來的下午,又該拿什麼情緒去賠償她呢?
我真是被這個神神叨叨的丫頭弄得有些頭疼,猛然想起來還沒有給她演出費,又在她背後大喊著,可是她卻已經戴上墨鏡上了車,很快便離開了這讓她覺得很沒有意思的婚禮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