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藝與餘婭親密的擁抱在一起,然後在她耳邊小聲說道:“我們快一年多沒有見麵了吧?最近還好嗎?”
餘婭笑著回道:“挺好的,主要是你太忙了,今年來了南京好幾次都沒能遇見你……不過這次一見麵你就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其實很早以前我就覺得你和江橋會在一起。”
陳藝回頭看了看站在她們身後的我,然後笑了笑,又與餘婭繼續寒暄著,實際上她們雖然不經常見麵卻有著很不錯的友情,當初餘婭剛在弄堂裏開心情咖啡店時生意非常不好,正是陳藝在自己的微博上大力推薦才漸漸引起了一些白領們的注意並前來消費,否則將咖啡店開在這麼深的巷子裏,真的就成了一種情懷之作,而無關盈利了。
夜色已經徹底降臨,我們三人沿著被燈光渲染的鬱金香路向喬野賓館所在的那條街走去。路上,我出於好奇向餘婭問道:“你剛剛說很早以前就覺得陳藝會和我在一起,是根據什麼判斷的呢?”
餘婭笑了笑,回道:“咖啡店剛開在南京的那一年,我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都親自待在店裏做管理,那個時候你和陳藝都喜歡去我店裏消費,可有時候你加班沒去,陳藝坐一小會兒便走了;有時候呢,陳藝忙著在台裏做節目,你也隻是喝一瓶啤酒不會待太久,但假如你們碰在一起就會在咖啡店裏坐很久,哪怕沒什麼話說就這麼幹坐著……所以那時候我就確定,你們真正喜歡的不是心情咖啡店,而是在咖啡店裏有對方的心情。”
餘婭的話讓我感到很詫異,我不確定陳藝是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會因為我不在時隻是簡單的喝一杯咖啡,但我很多時候真的會因為陳藝不在,而沒有心情在咖啡店裏坐太久。
陳藝此刻的表情也很詫異,這說明她默認了餘婭這細致入微的觀察。原來很多時候愛情並一定需要很強烈的肢體或者語言上的表達,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證據,隻是當事人不太有機會察覺到罷了。
我終於感慨道:“我真的挺佩服你的觀察力,這麼細微的舉動你都能看出來。”
“這個你還真不用佩服。那時候,我店裏一天到晚可能也就隻做你和陳藝兩個人的生意,我想不觀察到你們也不行啊!”
我笑了笑,回道:“你這麼一說,我更愛你的心情咖啡店了,我還真沒想到才開始時生意會那麼慘,慘到就像是特意為我和陳藝兩個人開的。”
餘婭回應了我一個笑容,說道:“我也真覺得這間咖啡店是我們三個人之間的緣分,如果不是有幸遇到陳藝這樣的名人客戶,這間咖啡店可能也不會堅持開到現在,我們更不會成為朋友。”
……
說話間,我們已經走到了喬野賓館所在的那條環境算不上很好的街,在快要到達時,我終於指著前方對餘婭說道:“看見沒有,前麵那間蘇菡賓館就是我朋友開的。這會兒他可能和他老婆正在裏麵做飯呢,不過咱們都不用太期待,因為這倆人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真不是什麼下廚房的料……”
就在我喋喋不休的說著時,餘婭卻忽然停下了腳步,昏暗的燈光下我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見她向我問道:“為什麼起名叫蘇菡賓館?”
畢竟喬野和秦苗還沒有離婚,關於他和蘇菡的那段過去,我不太好向餘婭解釋,以至於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才刻意模糊著回道:“好像是為了一個人吧。”
餘婭的聲音很低沉:“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喬野啊……”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餘婭便打斷了我說道:“對不起江橋,我忽然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和你們說聲抱歉,不能一起吃晚飯了……”
餘婭毫無征兆的說完這些後,便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擠開往來的人群,匆匆向回頭的路上跑去,我和陳藝一時誰也沒有回過神,就這麼呆立在原地。
陳藝終於向我問道:“江橋,餘婭她怎麼了?”
知道一些真相的我頓時將一些關鍵詞串聯了起來,我想到了一個微乎其乎但又可能是存在的事實,趕忙穩住局麵對陳藝說道:“你先和喬野他們吃飯,我去看看餘婭,她可能需要我幫忙。”
陳藝又往餘婭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隨即我便用幾乎是自己最快的速度向巷口跑去,我相信此刻的餘婭一定還沒有走遠。
果然,走出巷口,便發現餘婭正站在街邊焦急的向過往的出租車揮著手,可因為是下班的高峰期,那些在眼前來來去去的出租車沒有一輛是空的,我走到她的身邊,懷著複雜的心情說道:“不知道是該叫你餘婭,還是蘇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