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藝受傷了,她的嘴角溢出了血,慢鏡頭回放,是巨大衝擊力的作用下,衣服上的硬物磕到嘴角所致,但陳藝並沒有太在意,她用手背擦掉了血跡,站在岸邊等待著下一位隊友。
直到,一個需要用手拿死老鼠的環節時,她才徹底崩潰,嚇得失聲痛哭,我知道她這輩子最難克服的便是老鼠帶給她的恐懼……
我終於看不下去了,下一刻便關掉了電視機,也掐滅掉了自己手上的煙,我不可自拔的陷入到了一種無底思慮中……
如果陳藝在接受采訪時,說的那個人就是我的話,那麼,我今天毫無顧忌的在她前說起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時,她是什麼心情?而她在節目中付出的那些血和淚又有什麼意義?
我自責到心痛,是我偏執的用一堵牆隔離了自己與她的世界,我沒有真正靜下心去了解過她,總是在她的光環下找著各種借口躲避,而這種躲避就是一把利刃,在她柔弱的身上劃出了無數道深深淺淺的傷疤!
我想給她打個電話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我沒有臉麵再和她說話,至少這個夜晚沒有,我是個帶著自私在這個世界裏橫衝直撞的混蛋,不折不扣的混蛋!
……
次日,醒來時我因為缺少睡眠而感到頭痛,我昏昏沉沉的洗了臉,刷了牙,沒有吃早飯的心情,一早便開著那輛標致508去了二手車市場。
車是準新車,一點剮蹭的痕跡都沒有,但和新車價相比,我還是損失了將近兩萬塊錢,最後拿到了16萬的賣車款,然後回到了咖啡店。
盡管馮唐一再拒絕,但我還是執意將一個季度的工資給了他,我覺得這是做人的基本誠信,在有能力實現的情況下必須要實現。
後麵的一個星期,我和馮唐頂住了一切壓力,完成了咖啡店在第一階段的改造。
我尤其對那個展示著許多稀缺咖啡豆的陳列櫃感到滿意,這獨一無二的設計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我們咖啡店的經營特色和做咖啡文化的決心。我因此計劃,等完成原始積累後,就組織一次去埃塞俄比亞的旅遊活動,因為咖啡樹就是在那裏的卡發省被發現的,而旅遊食宿的費用都將由店鋪承擔,也算是給會員們的第一個回饋,讓他們覺得花費6000塊錢辦理會員卡是物有所值的。
完成改造後,咖啡店的經營壓力逐漸變小,兩個星期的時間裏,已經辦出了20張會員卡,這12萬的資金,給了咖啡店充裕的運作空間,我因此和於馨簽訂了長期的演出協議,每晚支付她300塊錢的演出費,讓她用音樂藝術為高端客戶們營造出最好的消費環境。
又是一個黃昏,我站在外麵抽煙消遣,看著漸漸走上正軌的咖啡店,我心中湧出一陣難以形容的情緒,我站在秦苗的對立麵,甚至是金秋和陳藝的對立麵,將咖啡店硬生生從死亡的邊緣救了回來。
我不知道這是該悲還是該喜,但自己付出的努力卻是真真實實的,我熬過了一段很慘痛的日子,我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但我可以階段性的鬆口氣了,然後在尋找下一階段的工作狀態。
……
夜晚快要來臨時,前段時間因為借錢而鬧得很不愉快的金秋給我打了電話,說今天是老金的生日,讓我去吃飯。
我沒有拒絕,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和金秋有過約定,以情侶的身份麵對老金夫婦。這個階段,我們都是單身,所以這也不是特別為難的事情。
但是,我和金秋也確實沒有情侶間的感覺,否則為什麼在鬧了矛盾後的這麼久,也沒有和對方聯係過呢,我們心裏都不是特別牽掛對方,這是鐵一般的事實。我們這麼做,隻是為了應付老金,尤其是金秋,她已經被老金三番五次提起結婚的事情搞到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