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雨有點大,我模模糊糊在便利店的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身邊擺著一隻白色的行李箱,不是肖艾還有誰。
我趕忙讓毛豆的媽媽停了車,然後迎著落雨向便利店的門口跑去,因為雨太大,隻是這短短一路,我的頭發已經全部濕了,一直有雨水順著我的脖子流到胸口,讓我感到發冷。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洗刷幹淨了這座城市的喧鬧,整個世界仿佛被雨水所分割,屋簷下是一個小世界,屋簷外是大世界,大世界悲壯,小世界孤獨。
街燈的光穿過雨水落在屋簷下有點晃動,我向肖艾問道:“你怎麼坐在這裏了?”
“沒地兒去。”
我看著她,明顯也被雨水給淋了,鬢角的發絲就這麼黏在她的側臉上,有那麼點狼狽。
我又向她問道:“你不是一直都住在於馨那裏的嗎?”
“走到半路,才想起來沒臉去……”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了,我和趙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她和於馨何嚐不是大學就在一起的姐妹,於馨喜歡趙牧是眾所周知的,現在趙牧強行向她求愛,她和於馨之間也無法那麼坦然了!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麼看著她。
“江橋,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不去住酒店?”
“是啊,為什麼不去住酒店?”
我的話音剛落,肖艾就向我伸出了她纖細的手,說道:“給我錢,我沒錢,是你把我從台北找回來的,你就要對我的衣食起居負責。”
我愣了一愣,然後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了錢包,向她問道:“要多少?”
“你有多少?”
我幾乎沒有猶豫,便如實對她說道:“身上的零錢還有一千貳佰六十三塊,家裏還有十五萬是留著給琴行裝修的……然後就沒有其他多餘的錢了。”
肖艾從我手中抽過了錢包,然後從裏麵拿出了所有的零錢,她轉身進便利店裏買了兩把雨傘,將其中的一把遞到我的手上說道:“小錢我帶走,大錢你保管……我走了,先找個地方住下,你回去也早點睡覺。”
肖艾說完這些,便撐開了手中的雨傘,然後踩著潮濕的路麵向鬱金香路走去,我也撐起了雨傘走到了巷子口,卻又停下腳步看著她的背影。
此時此刻,我們雖然都撐著傘,可是卻沒有太多的隔離感,隻要她還願意來找我,那我的心就不會一直懸著。
終於有一輛出租車衝破了雨夜的束縛,停在了肖艾的身邊,她落掉傘也沒有再回頭看我,而出租車在下一刻就載著她駛向了遠處的紅綠燈路口。
我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我想,我是明白肖艾在這個雨夜又回來找我的想法了,她希望我能對她和對那個琴行都有足夠的使命感。
一向自信的她,在麵對我和趙牧的兄弟感情時,竟然也不那麼自信了……
……
回到自己的住處,我落下了雨傘,也沒有立即打開門,就這麼站在屋簷下,呼吸因為雨水下的太大,而有點潮濕的空氣。
一支煙還沒有抽完,一陣高跟鞋的聲音便從熟悉的轉角處傳來。然後,我的視線裏便有了一把白色的雨傘,我不必去看清她的容貌,因為走路的姿勢已經告訴我,她就是陳藝。
她終於回來了,而我就站在院子的外麵,這仿佛是命運的安排,因為我不覺得,如果我此刻在屋內,她會特意敲門叫我。
漸漸,我們就這麼在雨水中相對了!
雨水的聲音沒有規律的從各個角落自由的傳來,可是我們的情緒卻被壓製著……而我此刻麵對的這個女人,隻是今天這一天,已經有幾個人在我的耳邊提起過,她仿佛就是活在我宿命中的。
……
那些說江橋怎樣怎樣的,你待人處事到底有多牛逼?說來給大家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