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再給他們的家庭帶來麻煩了,我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如果有一天,喬野問起我為什麼會離開……請你告訴他,我不愛了!”
蘇菡從我手中接過了傘,獨自向對街的站台走去,我看著她的背影,一直沒有離開。
雨水下得整座城市都好像發了黏,直到蘇菡的身影徹底與漫天的雨水所融合,我才終於撐著拐杖向那個有紅綠燈的路口走去。
而雨水的聲音就是生活的寫照,在這個夜晚,一個“瘸子”,一個落魄的女人,一座城市,都被它給淹沒了!
……
初夏的雨,來得快也去得快,次日的早晨,天空又換了一副嘴臉,陽光從早晨開始便不要命般的灑在了我的院子裏,花朵也因此有了精神,爭相鬥豔般的開著。
吃了早飯,我又去了琴行,檢查昨天一天的裝修成果,然後又和工人們了解了一下裝修的進度。他們表示,因為這邊的結構比較簡單,所以工期不會太長,應該會在20天內全部完工。
我有了緊迫感,因為我是給自己訂了目標的,我希望在琴行開業後的一個星期內就能夠湊齊至少20個學生,這樣才能將學費轉化成發展資金,確保琴行健康的經營下去。
下午三點左右,肖艾也結束了在內蒙古的演出回到了南京,她有點累,便在自己的住處休息了將近3個小時,而我也利用這段時間去了另外一個學校,然後又用同樣的辦法,搞到了一份教師的聯係方式。
同時,我也從朋友口中得到了一個消息,陳藝在電視台的節目,包括與邱子安的傳媒公司所簽約的一檔娛樂節目也全部被一個叫韋筱雅的女主持人所代替了。
這個在電視台工作的朋友還告訴我,是陳藝的態度最終觸怒了領導,認為她在發生主持事故後沒有積極的去補救,太缺少職業素養,拿掉她的節目隻是一個開始。
我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明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出在邱子安身上。他不願意為陳藝的事業保駕護航了,而這個叫韋筱雅的女主持人,就是他的傳媒公司一手培養出來的。我敢肯定,換掉陳藝是他的意思。
我有些為陳藝感到擔心,但又心存僥幸。我覺得,以她在業內的名氣,想離開本地衛視,另找一個東家並不是什麼難事,就看她在旅遊回來後怎麼選擇了。
……
傍晚時分,我獨自坐在院子裏,思考著用什麼樣的方式去接觸兩位音樂老師會比較妥當一點,如果太冒昧,引起反感的話,後麵的工作就不太好做了。
一支煙的工夫,手機在我的口袋裏響了起來,我拿出看了看,是喬野打來的。我感到很意外,他竟然用了打電話的方式,而不是短信。
果然,他在電話裏大聲對我說道:“江橋,今天晚上出來陪哥們兒喝個夠,我終於解放了……哈哈!”
我心中隱隱察覺到發生了些什麼,但仍向他問道:“怎麼回事兒?”
喬野的語氣裏還是難掩狂喜:“我今天和蘇菡見麵了……我們達成了共識,她先回比利時(喬野之前和她一起生活的國家),等我解決掉這邊的事情,就到那邊跟她彙合。”
聽到喬野這麼說,我的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此刻的他,雖然重獲了自由,卻也被秦苗和蘇菡倆個女人聯手蒙在了鼓裏……他根本不知道,蘇菡這一走,恐怕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而蘇菡,終究也沒有忍心,當著他的麵說出決絕的話來,她還是在離去前將美好的一刻留給了喬野,但誰來做這個壞人,將這一切告訴喬野呢?
我不想,因為我討厭看著一個人從驚喜往絕望的路上痛苦的轉換著……
於是,我在沉默之後,對他說道:“……喬野,我今天晚上有點事情要辦,你找其他人喝吧。”
“今天這麼好的日子,你就別磨嘰了……我買好酒去你家,馬上。”
喬野沒有再給我拒絕的餘地,他就這麼心急火燎的掛斷了電話,而我卻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去處理這些落在我身上的是非,我覺得自己太無辜了。
我又覺得喬野真的是個很可憐的男人,他永遠被一群人蒙在鼓裏,恐怕永遠也不會知道,蘇菡已經有了他的孩子!而我卻必須要告訴他,蘇菡是因為不愛他,才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