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又接著羅素梅的話對金秋說道:“這兩天我一直和你媽商量,等老太太的病情控製住,我們一家人一起去三亞那邊住一段日子,那邊風景好,氣候也好,適合老太太休養。”
金秋非常認同這個提議,當即回道:“好啊,要不直接在三亞那邊買一套海景房好了,以後有時間就去那邊度假也是挺好的選擇。”
她說著,臉上便露出憧憬的神色,於是笑了笑又說道:“夕陽下,一家人能坐在陽台上,吃吃海鮮、喝著啤酒、吹著海風,再聽聽大海的聲音,想想也沒有比這個更美好的事情了吧。”
這個時候,我沒有注意別人的表情,唯獨看著奶奶,她好像也沉浸在了金秋所描述出的那幅畫麵中,然後笑了笑。而我也有那麼一刹那的動心,因為我那一直下著傾盆大雨的世界,需要陽光驅散走潮濕和陰氣。
我終於站起了身,然後舉起酒杯真心誠意的對羅素梅說了一聲“生日快樂”,並感謝她和老金為我的家庭所做出的一切貢獻。
……
吃完飯,請來的看護和羅素梅收拾著桌子,我將金秋喊到了病房的外麵,然後對她說道:“麻煩你幫我聯係一下楊瑾,就說我想見她。”
金秋非常意外的看著我……
“你能不能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我找她純粹就是為了想知道江繼友的消息……當年她走了以後,江繼友就跟著她走了,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知道江繼友的下落,那一定就是她……”
金秋這才打消了疑慮,向我回道:“行,我幫你聯係她,她回深圳了,應該過兩天就會回來,你要是急的話,也可以先去深圳找她。”
“不急,我能有多急,這20年都快過去了,還差這一兩天嘛!”
金秋點了點頭,隨後陷入到了沉默中,片刻之後她又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一把鑰匙遞到我的麵前,說道:“阿姨在酒店給你訂了套房,可聽說你一次都沒有過去住過……我明白你的心情,所以我也勸阿姨退掉了那間套房……這是我自己買的房子上的鑰匙,隻有偶爾來上海出差,才會過去住幾天,裏麵家用電器都有,是個一室一廳一衛的小套,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的,至少要比在外麵住小旅館要幹淨和方便一些。”
我不願意伸出自己的手,金秋想將鑰匙硬塞給我,然後又說道:“江橋,我知道你因為阿姨的事情在心裏記恨著我,可是在我看來,我們之間不應該有恨,我們最多隻是在價值觀上不能統一,但我們都不是什麼品行低下的人。等這陣過去,我覺得我們依然是朋友……而且,你也應該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了,就算你不願意接受酒店的股份,但至少也得有個事情,或者說事業去發展,不能這麼一直閑著對不對?”
我與金秋對視著,心中也不免感慨,無論我是清高還是卑賤,但隻要活著,我就要有一個謀生的手段,我是該考慮自己要做些什麼了,而不是這麼一直混下去。
我終於從金秋的手上接過了鑰匙,然後說了一聲“謝謝”。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我不應該被憤怒衝昏了大腦,我該一分為二的去看金秋這個人,以及老金夫婦。否則,總是對他們冷言冷語,真的會顯得我這個人薄情寡義,因為他們對江家以及對我個人的付出可以說是再造之恩,就算有過,也早已經功過相抵了!
……
這個下午,我一直在醫院陪著奶奶,陪她聊心事、談過去,直到黃昏的時候才離開。因為我和琴行的老板劉流有約,他說要帶我去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喝酒。
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對這個有意思的地方產生了心動,我總覺得會在那裏發生一點什麼,甚至是見到某個人。
當然,這隻是我的感覺,因為我和劉流的相遇本身就挺意外的,他竟然是袁真和肖艾的校友,而且還是不錯的朋友關係。
來到劉流的琴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他就坐在一輛踏板的摩托車上等著我,一見我,便笑著說道:“趕緊上車,我約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就差咱們倆了……還有不少是南京的朋友,話說你們南京人真的是挺會搞氣氛的,你見到他們肯定覺得親近。”
我自己的朋友圈早已經讓我有疲憊的感覺,所以我想去見見這些新朋友,並在心中期待我們是誌同道合的
。我們可以一起喝酒,一起玩音樂。雖然我還隻是一個外行,但是我有決心把音樂作為自己終生的愛好去學習和經營。就像我曾經深愛過的那個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