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又深了一些,那個開著豐田紅杉的徐州兄弟還沒有離去,他笑了笑向我問道:“哥們兒,你向我問這些,是打算滿足我們這些外地人的需求,開一家酒店嗎?”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沒什麼開酒店的經驗。”
徐州兄弟點了點頭,回道:“沒有經驗的話,做這個行業是挺難的,因為市場相對飽和了,各種類型的酒店都有,所以競爭非常激烈。不過,這也不全是壞處,正是因為沒有相關經驗,才能脫離那些行業裏的條條框框和規矩,做出一間不一樣的酒店……對了,我們徐州有個哥們兒前幾年做了一個叫什麼文藝之路的項目,一些比較大的旅遊城市都有他開的客棧、酒吧還有咖啡店……反響真的很不錯,連我這種平時隻知道打麻將、做大保健的人,去了那些城市都會去他的客棧住一晚,然後再去他的酒吧喝點,裝一裝文藝青年……嗬嗬!”
我表示聽過。
徐州兄弟打開了話匣,他點上一支煙又說道:“我覺得他這個項目之所能成為一個現象級的項目,是因為一開始時就為其塑造了一個成功的內核……不過,各種資源的堆積也很重要,如果不是有他的那些朋友們幫忙,這個項目想這麼快崛起也是天方夜譚……做生意麼,我覺得就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恰巧他都占了!”
我先是點頭,對於他的話隻是認可了一半,然後又表情嚴肅的回道:“我覺得他不是在做生意,是在用真心去回饋這個社會,至少初期他是這麼做的……至於能不能持續下去,會不會淪為一個盈利的工具,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真不是生意。”
徐州兄弟有點不太相信的看著我,半晌說道:“你真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能把情懷做成生意?……不,我不是說生意,是事業?……而且不以回報為首要目的的。”
我很肯定的看著他,然後也點上一支煙,回道:“真的有這樣的人……這個世界這麼大,總有那麼一群人不單純是為了物質活著的……隻是你沒有機會接觸到他們而已。否則人人都唯利是圖,這個世界得變成什麼吊樣子了!”
徐州兄弟低頭吸了一口煙,他看上去有些慚愧,許久之後才說道:“社會的大環境太容易讓人隨波逐流,不過就算我們再怎麼被一些不好的風氣所腐蝕,但心裏那點兒本真和純良一直都在……否則,我這種喜歡花天酒地的男人,也不會每次都特意找他的客棧和酒吧,感受一下那種氣氛……也許,我們都缺一點指引和改變的支點……”
他說著將手中沒吸完的煙踩滅,然後又調侃著說道:“最他媽討厭你們這幫死文青,跟你們待久了,人都變得矯情了……我就是一個賣水泥的……和你們談什麼人性和情懷啊……你慢慢吃,我滾犢子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他也真的向自己停在路邊的車走去,卻在打開車門的那一刹那又回過了頭,然後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名片飛給了我,說道:“兄弟,如果你真的打算開酒店的話……開業的那天記得給我打電話……大忙幫不上,但一定帶著那些經常來上海談生意的朋友們來你這兒辦一張會員卡……多少錢都辦,就算是給自己曾經有過的文藝情懷買個單吧。”
雨一直沒有停,那個喜歡做大保健的兄弟卻已經離去了,我從地上撿起了那張名片,然後看了看。原來他叫張平,一個特別普通、特別平凡的名字。可在這平凡的背後,他也有自己的財富,和心中存著的一些善念……
我有理由愛上這個一定會變好的世界……是的,一定會變好的!
……
離開那個路邊的小吃攤,我回到了金秋暫時借給我的那套公寓裏,我撐著傘站在窗戶口,向昏昏欲睡的保安問道:“師傅,今天有沒有收到一個名字叫江橋的快遞?”
保安打了個哈欠,回道:“你自己進來看,今天收到的所有快遞都在櫃子的下麵。”
我走進了保安室,然後在一堆快遞裏尋找著,隨後找到了一件收件人為江橋的快遞,但讓我意外的是,這個盒子真的很大,而我隻是讓金秋寄了一張門卡。我甚至有點懷疑這不是金秋寄來的件,但確實是從南京寄來的。
我帶著疑惑領走了這件快遞,然後在上電梯的門口將其打開了,裏麵的確有一張門卡,另外還有兩盒其他的東西,還有一張金秋留言的字條。
她對我說道:“給你買了一袋脫脂的奶粉,還有水果麥片,你可以把果幹放在牛奶裏泡著,很有營養的,晚上喝一點可以提高睡眠質量。”
我打開看了看,奶粉和水果麥片都是從國外進口的,心中不禁有些感動,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麼惦記過了。
帶著這幾樣東西上了樓,我沒有洗漱便躺在了床上,我想給金秋發一條信息表示感謝……
人就是這樣,當你心中有了很多積極樂觀的情緒後,你會看什麼都順眼,因此我覺得自己之前對金秋的態度有些不好,也說了很多傷害她的話……就算她想攀附楊瑾,但我們之間也許還是有一點真感情的。畢竟,她絕對不會在上大學那會就和楊瑾有聯係,而那時候的她對我就很不錯,時不時會用自己的獎學金給我買雙鞋、買點衣服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