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清吧還是嗨吧……”
“清吧,是一個玩民謠的歌手開的,去的都是一些小資和商務人士,環境不複雜……”他停了停,又笑著問道:“那是你什麼妹妹,看得出來你挺緊張她的,連是清吧還是嗨吧這樣的小細節都要打聽!”
我遲疑了一下,才含糊著回道:“就是自家妹妹。”
“喲,那你可真要看好了……就我發朋友圈的這麼一小會兒工夫,已經有二十多個小夥子求交往了,我可不覺得他們是在開玩笑……媽的,就差拿錢收買我了!”
我笑了笑,說道:“沒那麼誇張……行了,我得趕緊去酒吧找她,就先不和你說了……明天請你吃飯,咱們也正好將酒吧的經營思路碰頭聊一聊。”
“沒問題,那你去找你妹,我繼續回酒吧爽去。”
結束了和劉流的通話,我心中對在舊工廠開酒吧的事情更加有底了……因為通過楊曲出走的這件事情,我更加實打實的了解到了劉流在這方麵擁有的人脈資源,隻要我們能充分利用好這些資源,將舊工廠改造成酒吧的的計劃是一定能夠有未來的。
……
乘著出租車行駛在被黑夜淹沒的街頭,我靜靜望著遠方闌珊的燈火。隨即,心中湧起的是一陣熟悉的孤獨。這種孤獨就像一個人走在秋涼的黑夜裏,連一支安慰的香煙都沒有。可整座城市卻大的離奇,隨便一陣射來的燈光,都好像是一把可以分割一切的利器,讓你體無完膚的同時,還在心裏拚命呐喊……幸福到底在哪裏?
幸福就像一個無底深淵,你追著、追著,就墮落了,無所謂了,得過且過了。
十五分鍾後,我根據劉流給我的情報來到了那間“木糖酒吧”,酒吧不大,隻有這麼二十來張桌子,有大有小,而楊曲就坐在駐唱歌手對麵的那個位置,麵前還擺著一瓶在酒吧可能會賣到兩三千塊錢的洋酒。
我走進了酒吧,然後拉開椅子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她終於放下了一直在手中擺弄的手機,然後抬起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為了不讓氣氛再像之前那般緊張,便略帶調侃的說道:“不用感到意外,在上海的酒吧,沒有我江橋找不到的人,這就是資源的力量!”
楊曲瞄了我一眼,回道:“你多牛啊,一個兜裏隻剩下幾百塊錢的人,說的好像全上海的酒吧都是你開的。”
“可我找到你,是不是事實?”
“因為你是屬狗的。”
我並不介意被她罵了,隻是拿起她麵前基本沒怎麼喝的洋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喝完之後,才對她說道:“今天吉他的事情是我戒備心理太強,所以導致行為非常失控……我承認自己做的不對,也希望你能別往心裏去……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喜歡道歉認錯的人,所以我現在對你說的一切,對我來說,很難!但也發自肺腑。”
“你繼續裝,鬼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我在這個時候,抽了一點空隙,給楊瑾發了一條信息。告訴她,我已經找到了楊曲。
我放下手機,然後抬起頭看著她,又對她說道:“時間不早了,如果你覺得今天這個事情可以到此翻篇了,就趕緊找個地方休息……明天,我再給你做一頓飯,保證比今天的豐盛。”
“翻不過去,不過我還是得感謝你,你讓我明白了現實要比幻想來得骨感多了,在沒有見到你之前,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謙謙君子,見到你之後,真想把你送回到娘胎裏再去回爐改造一遍……”
我有點不高興,當即回道:“你還在惹我生氣!”
楊曲看了我一眼,趕忙將她那還沒有說完的千言萬語又給憋了回去。是的,她說的話真不那麼中聽,至少在我看來,她是在諷刺我從小缺少家庭教育。
但她趕緊閉嘴的舉動又證明,她是無意的。所以,我們之間遠比一般人更容易產生矛盾。但為什麼會這樣,我暫時也不那麼明白。可能是因為,我們雖然同是楊瑾的子女,卻一個生而不養,一個在光環中千嬌百媚,這種不平衡,會造成我心態的嚴重失衡。
這麼一想,發現的確是這樣,因為我在楊曲的麵前,真的是敏感的,比任何時候都更在意自己的身世。
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仰頭喝完。這時,楊曲才又對我說道:“你要是想讓這個事情翻片兒也可以,但是你得說說,你為什麼那麼寶貝那把吉他。真的,我一點也不懷疑,我要是和那把吉他一起掉進河裏,你一定先去救那把吉他,可我是你親妹妹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