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驚訝,又問道:“怎麼了?……從我認識秦苗以來,很少就有她辦不成的事情。”
喬野歎息,他喝掉了杯子裏的酒,歎息說道:“蘇菡也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她在生孩子之前就已經是美國的國籍了,孩子更是在美國出生的,所以也早早就入了美國的國籍……如果在國內的話,孩子的撫養權一準能要回來,可如果這官司打到美國去的話……還談什麼勝算?!”喬野說到這裏又是一聲重歎,他摸出一支煙點燃後,才接著說道:“我是孩子的生父,可直到現在,見都沒能見上一麵,也不知道他長的像我還是像蘇菡。”
我看著喬野,他的眼神裏滿是做不成父親的失落,這也讓我更加確定,曾經深愛蘇菡的他,如今也已經走到了蘇菡的對立麵。看來,愛情還真不是什麼可靠的東西,之所以看上去還相愛,隻是因為翻臉的籌碼不夠。我想,現在的喬野也很難再對蘇菡說出“愛”這個字了吧?
我安慰道:“這也不是一個能急的事兒,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最後孩子真被蘇菡帶到美國去生活了,對孩子而言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兒!”
喬野沒有回應我的話,隻是有點茫然的看著窗外那兩棵已經禿了的梧桐樹,等手上的香煙吸完之後,才換了一副表情對我說道:“不說我了……你最近怎樣,沒被你那巨有錢的老媽給逼婚吧?”
喬野的煙剛按滅在煙灰缸裏,我手上的煙又點燃了,眯著眼睛吸了一口之後,回道:“她能拿什麼逼我?又沒吃她的、喝她的……唉!就是老金今天衝我發了不小的脾氣。”
“喲,那可真夠你喝一壺的!”
“可不是嘛,到現在都還沒緩過勁兒來……那踹我的幾腳,一腳比一腳疼。”
“還動上腳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啊?”
我歎息回道:“除了我和金秋的婚事還能有啥?”
“那你真該……”
我抬頭看著喬野,半晌才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喬野麵無表情的回道:“我今天不勸你,就是想讓你好好往自己身邊看看……過了這個年,陳藝就要和那個叫什麼王澤的結婚了;肖艾和袁真結婚也是事實吧?……你現在能挨著、能靠著的,也就隻剩下金秋了……話又說話來,金秋這樣的女人真的是你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你到底是哪兒來的底氣把自己的姿態捧的這麼高啊?……來,說說看。要不,你就找個比金秋更好的,讓兄弟們都服氣。”
我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然後皺眉說道:“喬野,你要這麼說,就太不理解人了!”
喬野沒和我較勁,他隻是笑了笑,又回道:“我就想問問你……愛情到底算他媽的什麼啊?要是上天能讓我再選擇一次……我肯定好好和秦苗門當戶對的過一輩子……江橋,你聽我說……我喬野就是你麵前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當你真的想開了,你會發現:當初的什麼狗屁愛情,並不是真的愛情。你隻是被自己的付出所感動了……回過頭來,你該接受的還是一份沒有偏見大家都喜歡的婚姻……愛情和生活真的是兩碼事兒……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陳藝。以後有機會再去問問肖艾也行……她們給你的答案,肯定就是我現在給你的。”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指著喬野的鼻子罵道:“你他媽的在傳播負能量,影響社會主義的和諧進程!”
喬野差點將自己嘴裏喝的白酒給噴出來,然後罵了我一聲“傻逼”……
我卻不再說話了,隻是在心中將自己這些年來的經曆想了一遍又一遍……我試圖在這些經曆裏得到一個可以為自己解惑的結論……
這時,我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喬野又滿是敵對情緒的對我說道:“傻逼,接電話。”而我隻是木訥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接通了這個楊曲打來的電話。
我對電話那頭的她說道:“我猜你現在一定在去機場的路上……”
“你想的美……我才不走呢,我打電話是為了告訴你……我向咱媽告狀了……”
我打斷了她,然後又氣到笑了起來,問道::“告什麼狀?……就因為我往你的麵碗裏多撒了幾把鹽?”
“我才沒那麼無聊呢!……我是把老金今天對咱倆的惡行全部都告訴她了……她說,等她這個星期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就過來南京這邊……嗬嗬,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拉著咱媽過去和他們說道說道,憑什麼把你打的像個孫子,你還不敢還手……不帶他們這麼欺負人的……哥,你別怕,這口惡氣咱媽一定會替咱給出了的!”
我就這麼聽著楊曲在電話裏“吧嗒、吧嗒”的說個不停,除了感覺有點煩,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什麼心情……直到“梧桐飯店”門口又停下一輛車,才捂住手機的話筒,對喬野說道:“傻逼,看外麵……”
喬野順著我的目光向外麵看去,頓時臉一陣紅、一陣白……因為從車上下來的人正是蘇菡,她的手上還抱著一個嬰兒,雖然看不清這孩子的模樣,但不用想,也知道他就是喬野那素未謀麵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