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和金秋的通話,我又回到了剛剛那個還在狂歡的酒吧,然後在一個不太合群的員工身邊坐了下來。我看著正在舞池裏扭扭跳跳的眾人,向他問道:“怎麼不去和他們一起嗨?”
“我第一次來酒吧,很多東西都不會玩兒。”
我笑了笑,回道:“你太拘束了,來酒吧就是為了放鬆,我覺得你可以上去嚐試一下,不一定要顯得像個夜店小王子,隻要能把壓抑的情緒都發泄掉,就算不虛此行了。”
這個被大家叫做三文魚的員工也對我笑了笑,然後說了句“下次吧”,我當然也沒有再慫恿他,我隻是啟開了一瓶啤酒,和他一起做了今天晚上不太合群的兩個人。
片刻之後,他又開口向我問道:“江總,今天晚上你包了兩個酒吧,要花多少錢呐?”
“16萬,超出的酒水,再另算……不過,我估計不會超出的,大家都喝的啤酒,洋酒基本都沒怎麼動。”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然後感慨道:“你可真是舍得花錢,這可是咱們公司兩個設計師一年的工資了。”
我不太在乎的回道:“我覺得花在團隊建設上的錢,多少都值……說句心裏話,我真的很感謝這個團隊,公司現在的大業務,一半是我朋友的,一半是我媽那邊的,其實他們對我的要求一點也不低,一開始我心裏對這種井噴式的成長也不是太有信心,但是大家沒有讓我失望,分內的工作都完成的很出色……所以,盡管時間還不長,但這已經是這兩三年來,最讓我感到驕傲的一次創業了!”
三文魚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因為他沒有想到我會對著他這麼一個平時不太有交集的員工,忽然這麼交心,而我也在此刻更加清醒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心情,我之所以說了這些,恐怕和即將要離開這個團隊有關。我有一種預感,如果我執意要和肖艾在一起,楊瑾一定會給我相應的製裁……但此刻的我,已經有了壯士斷腕的決心。
我看著沉默的他,也為他啟開了一瓶啤酒,然後交到他的手上,示意他陪我喝完這瓶啤酒。
三文魚這個人雖然不善交際,但是心裏卻明白的很,他喝完我遞給他的酒後,帶著些醉意對我說道:“江總,我也說句心裏話……一直以來,大家之所以這麼努力,是因為在這個公司能夠看到希望,大家都知道這個公司的背景……其實,誰都不傻,大家都明白人脈資源對一個公司的重要性,恐怕一百個好的創意,也抵不上老板有一個靠譜的朋友和親人!”
我看著他,眼神中自然而然就流露出了失落,但還是點了點頭,回道:“是,你說的是……”
三文魚好似看穿了我的心情,他又趕忙對我說道:“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江總你的個人魅力讓我們對公司有了歸屬感,雖然我們是設計部門的,但是老馬的事情我們也都聽說了。現在真的很少會有老板像你這麼對員工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雖然大家都是抱著賺錢的目的在工作,在開公司,但這不代表就一定不能成為一家人,我一直都希望公司有家的氛圍……”
三文魚點頭回道:“在這一點上,您已經是個做的很好的老板了……我們都服你。”
我們的說話間,酒吧的木門再次被推開,然後我便看到了穿著一身黑色職業裝的金秋,她站在門口掃視了一眼,便邁著自信的步伐向我和三文魚這邊走了過來。
落座後,她便向我問道:“整個酒吧不少熟悉的麵孔,你是包場了吧?”
“嗯,隔壁酒吧也包了,要不去那邊坐坐,那邊是清吧,要安靜一點。”
金秋卻搖了搖頭,她回道:“那邊等會兒再去,我先和你聊一聊,能找個方便說話的地兒嗎?”她說著往我身邊的三文魚看了一眼。
三文魚當即便明白了,他笑了笑對我說道:“江總,你們聊吧……我也嚐試熱鬧一點,去和他們一起跳跳……嗬嗬,這麼好的團隊,也不能讓我破壞了這一家人的氛圍。”
三文魚說著便向那個熱鬧的舞池走去,他將空間留給了我和金秋。可是,當我在單獨麵對她的時候,多少是感覺不自在的,這種心情很複雜,也很難言明。
我啟開一瓶酒遞給她,企圖掩飾掉一些不自在的肢體語言。金秋卻拒絕了我,她回道:“不喝了,待會兒得開車把你送回住的地方,更重要的是,我需要清醒的頭腦來和你聊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