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就這麼被佘少波踢翻在地,我無法冷靜的看著他,我可以肯定,隻要我想動手揍他,他那小身板,一拳就能讓他懵逼。
我更確定,我的言語裏並沒有攻擊的成分,我隻是在恨自己沒有社會精英的文化水平,以至於在這個陌生的國家處處受製。我也當然知道,佘少波很看不起我,他因為自己在音樂上的才華,將肖艾與他劃分為一類人,而我根本不配和肖艾有一點關係,他真的刺激到了我最敏感的那根神經。
我長長籲出一口氣,然後將倒在地上的吉他扶起來查看,而琴柄上已經因為這一摔,有了一條很明顯的裂痕。
我再次看著佘少波,將拳頭捏的是“咯吱”作響,可最終我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我將吉他裝進了琴盒裏,然後背在身上,獨自走在了人來人往卻又感覺異常冷清的街頭。
等我回到酒店的時候,喬野夫婦已經將行李收拾好。按照事先定好的行程,我們是準備今天傍晚離開布魯塞爾,然後乘飛機去意大利的羅馬,而羅馬也是這次行程中最最重要的一站。我告訴自己,肖艾一定會去那裏的。
就在我也準備收拾行李的時候,喬野卻突然向我問道:“江橋,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興嘛,是不是忙了這一整天也沒什麼收獲?”
我逼著自己忘記了剛剛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笑了笑回道:“要是這麼容易,我也不用千裏迢迢跑到歐洲來了……”說完,我看了看他和秦苗,又問道:“你們呢,今天玩得怎麼樣?”
喬野聳了聳肩回道:“城市太小了,能玩的東西太有限。我和秦苗找了一個咖啡館,整個下午都用來看書曬太陽了。”
我開玩笑道:“你們這種旅遊方式,可不像好幾十億身價的倆口子,是不是要去迪拜這樣的地方才能把你們的真麵目給刺激出來?!”
喬野秦苗笑而不語,而我也順利的將自己的情緒給掩飾掉,然後回了自己的房間,將行李收拾了出來。
送我們走的,是那個愛戴紳士帽的酒店老板,他開車將我們送往了機場。分別時,大方的喬野又給了他100歐算作小費。可拿慣了小費的他,這次卻沒有收,他將錢還回到喬野的手中,操著很生硬的中國話說道:“朋友……都是朋友……你們旅途愉快,有時間再來布魯塞爾。”
喬野拗不過他,隻得將錢又收回到了自己的錢包裏。在我以為布魯塞爾的行程就在這裏劃下句點時,酒店老板又走到我麵前給了我一個擁抱,依舊是用那生硬的中國話對我說道:“江橋朋友……記住我們酒店的名字……希望之屋,你一定會在羅馬找到你的女朋友的,那裏可是個神奇的地方……很多男女在那裏找回了愛情……”
“謝謝、謝謝……我會堅持下去的,無論過程多難!”
酒店老板似乎不知道過程是什麼意思,而我也無從解釋,內心卻希望真的可以省略掉這些虐心的過程,然後在羅馬這個號稱神奇的城市遇見她。
我又回頭看了看在自己身後站著的佘少波,隻覺得他就是上天派來給我磨難的,我們還沒有找到肖艾,他卻好像突然對我有了敵意。
……
經曆了3個小時的飛行,一行四人終於到達了羅馬,在這三個小時的行程中,我和鄰座的佘少波一直是零交流,偶爾瞥他幾眼,他都是拿著自己的平板電腦,看著肖艾回國後這半年來的演出集錦,完全不在意他身邊坐著的是誰。
從機場乘出租車到達羅馬的市中心,落腳後,喬野沒有再選擇住那種比較有城市特色的民居酒店,而是選了當地一家非常出名的五星級酒店,他給出的理由是,這次會在羅馬待一個星期,所以希望自己能夠住的舒服一點,因為他是來享受的,不是像我這樣帶著心情來的。
將行李安置好之後,我便沒有了待在酒店裏的心思,我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那個肖艾曾經去過的許願池,在那裏,我一定會覺得她就在我的身邊,在我的血液裏。
我忍辱負重的去敲了佘少波的門,然後對他說道:“一起去許願池看看吧……”
他沒有理我。
我無奈的苦笑,可是如果沒有他,我連怎麼去許願池都不知道,我根本就無法與這裏的人交流。於是,我又敲了他的門說道:“去看看,行嗎?……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想放棄。”
“你要去就去吼,幹嘛要拉上我,我已經連著好幾天都沒有睡好覺了,今天我想早點休息。”
我籲出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些,才對他說道:“我自己一個人沒法和這邊的人溝通,既然大家是組團出來的,是不是該有一點團隊意識?可能我們錯過的就是這個夜晚,真的不能有一點僥幸心理。”
“我今天晚上就是不想去,你自己沒有文化,我憑什麼要承擔你沒文化的後果,我現在已經很困了!”
我又被他深深的刺激了一下,但仍不死心的說道:“你這態度是不是轉變的有點快?早上我們在布魯塞爾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覺得你想找到她的心情,比我還要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