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小時,喬野便來到了的咖啡館,他又要了一打啤酒,然後在我的對麵坐了下來,向我問道:“肖艾呢,怎麼沒和你一起?”
“ 這幾天都在一起……臨走的時候,我想有點自己的空間。”
“自己的空間?你是還有事情沒有想明白呢?”
“有點兒。”稍稍停了停,我又問道:“秦苗呢?怎麼沒帶過來一起喝酒?”
喬野“嗬嗬”一笑,然後回道:“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我帶她來蘇菡以前開的酒吧,不是存心給她添堵的嘛。”
喬野的話讓我心中一驚,隨即想起了秦苗曾經找私家偵探調查過蘇菡的事情,所以她知道有這麼一家咖啡店的存在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舉起手中的啤酒示意喬野幹一個之後,向他問道:“這段時間,蘇菡有沒有和你聯係過?”
“沒有,怎麼了?”
“之前,她和我聊過一次,聽她話裏的意思,挺希望能帶著有路回到你身邊的,你爸媽已經在南京給她和孩子準備好了住的地方,好像讓他們名正言順的回到你身邊的決心也不小。”
聽我這麼一說,喬野的麵色頓時就低沉了下來,半晌才對我說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且等著看吧。”
我被他說的有點懵,當即便向他問道:“什麼意思?能說明白嗎?”
喬野搖了搖頭,回道:“時候還沒到,不能說的太明白……喝酒吧,回國以後說不定又是一陣血雨腥風,可能再也沒有今天晚上這麼愜意的日子了。”
我特別敏感,便問道:“你這血雨腥風,是說我,還是說你自己?”
“咱倆,你不也一堆事兒沒解決嘛……不過你比我好一點,隻要你不和肖艾在一起,你的生活還是一條陽光大道走到底,但我已經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隻能這麼一條道走到黑了。”
“你這是屁話,有路就有岔口,所以壓根就沒有什麼陽光大道,也沒有走到黑的路。你得自己學著把眼睛擦亮,要不然白路也會被你走成黑路,黑路越走越黑。”
喬野被我罵了也不急,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啤酒,笑了笑又向我問道:“那你現在走的是白路還是黑路?”
“站在岔口,由黑路往白路上走。”
“好,那你走給哥們兒看,讓我看看到底要幹些什麼,才能從黑路走上白道。”
“行,你就等著看吧,這麼多年我江橋沒做過什麼榜樣,但這次我做個榜樣給你們看,你也勤奮好學點,別讓我一個人好的太寂寞。”
喬野沒有把我的話當成是戲謔,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將咖啡店的一切都掃視了一遍,便不再說話了,他看上去有很多無法和任何人明說的心事。
……
這個晚上,我和喬野喝完酒後,便各自回了住的酒店。我將自己的行李整理好,然後去了肖艾住的那個酒店訂了一間房,就在她的隔壁。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離她近一點。我根本不知道,我們還能以現在這種狀態在一起多久……也許,完成了我們回國後去祭拜奶奶的約定,她就會徹底從的世界裏消失,而我也將不再有任何理由去糾纏她。因為我的死撐,真的留不住一個一心想走的人。
洗了個澡,在床上躺下後,我又有了很多心思,我將自己目前還能支配的財產粗略算了一下,頓時便有了一種不太樂觀的感覺,倒不是說真的一無所有了,隻是現在的開銷真的很大,如果沒有持續的收入,這些錢也架不住自己用多久。
想來,我是真的抱著失去一切的決心來國外找肖艾的,如果這樣也不能挽回她的心,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過好未來的生活。
在這種複雜情緒的困擾下,這一夜我嚴重失眠了,等到早晨時,直接就放棄了繼續睡下去的打算,然後一個人坐在陽台的長椅上,一邊看日出,一邊等待他們起床。
……
早晨8點的時候,我和肖艾還有喬野夫婦在酒店的樓下碰了麵,然後四人一起打車去了機場,而這次國外之行就算是在此劃下了句點。
我是有收獲的,因為我真的在羅馬這個城市等到了肖艾,可我們的背後卻依然有很多未能彌補的遺憾和未知的困難。
我希望在我們之間還會有奇跡發生,就像我和喬野說的那樣,我會做一個榜樣給他們看;我也更加明白,我的機會不多了,很可能去祭拜奶奶就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