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應了他一個笑容,然後便將肖艾介紹給了他,聊了幾句之後,便各自落座了。
見楊哲軒是個比想象中更好相處的人,我也能夠放的開,便對他說道:“前些天,聽金秋說起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是挺意外的。不過想想也能認同你們的選擇,畢竟在這個年紀遇見一個情投意合的實在是太難了。”
楊哲軒先是做了一個認同的手勢,之後看了看身邊的金秋,才對我說道:“你說的沒錯,有些人在一起可能一年十年也不會有情投意合的感覺,有些人可能隻需要一頓飯,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我和金秋當然是屬於後者,這種感覺真的是挺難得的……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近期就會把婚禮給辦了。到時候你和弟妹得一定來參加。”
“當然……”稍稍停了停,我又向他們問道:“婚禮打算在哪兒辦呢?”
這次回答的人是金秋,她從包裏拿出兩份請帖遞到我和肖艾的麵前,然後說道:“婚禮在哪兒辦的事情,我也和哲軒商量好了,我們打算南京、深圳都正式辦一場,所以兩份請帖我都先給你們,深圳那場去不去,你們隨自己的心意就好,但南京這場必須得參加,要不然咱倆這麼多年的友情就算走到盡頭了!”
金秋避開過去的那些糾葛,將我們的感情定義在友情上,讓我的心情輕鬆了很多,我甚至有了一種錯覺,過去和金秋經曆的那一切,隻是一場深入其中卻很容易醒來的夢。因為在我醒悟後的不久,金秋也就緊隨其後的醒來了,甚至比我醒的更加徹底。
想明白了這些,我才從桌子上拿起了在南京辦事兒的那張婚禮請帖,然後回道:“南京這場我們肯定到。”
金秋將深圳那場婚禮的請帖收了回去,然後笑了笑,問道:“還是克服不了心理上這一關?”
“不是,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沒有什麼人是我不敢去麵對的了,主要還是看我媽的身體狀況,如果到時候她恢複的好的話,我和她一起去,如果還在南京治療,那我肯定就走不開了。”
“理解。”
吃飯過程中,我們閑聊了很多,但是那些觸及敏感的話題卻一句也沒有多聊,而今天見麵的主要目的,想必也是為了說他們即將要結婚的事情。
飯快要吃完的時候,楊哲軒又開玩笑似的向我和肖艾問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呢?要是我給你們建議的話,還是得一鼓作氣給辦了。”
肖艾直接用行動回應了楊哲軒,她亮出了自己右指上的戒指,然後笑了笑向楊哲軒回道:“我已經答應江橋的求婚了,可能沒有你們那麼快,但一定會是今年之內要辦成的事情。”
楊哲軒卻拍了拍我的肩,說道:“快點好,快點好。”
……
離開吃飯的飯店,準備去醫院時,金秋停下了腳步,她對楊哲軒說道:“我有幾句話想私下和江橋說一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你們聊吧。”
金秋又看了看肖艾,肖艾顯得更加不介意,她對楊哲軒說道:“我帶你去阿姨的病房吧,離這邊也就一站路的樣子。”
楊哲軒點了點頭,然後便將空間留給了我和金秋,但是我卻詫異,她還有什麼是需要和我私下說的。
我們站在河邊的一棵柳樹下,對麵就是一個西班牙風格的小酒館,裏麵正在以投影的方式播放著一部名為《不見不散》的老電影,我的注意力不免被吸引了幾分,這不能怨我不夠專注,是人都會有那麼一點關於情懷的需求。
我記得第一次看這部電影的時候,趙楚他還活著,我們看的是露天電影,情竇初開的我們,針對電影裏表達出的核心思想曾有過激烈的討論。
轉眼已經十多年過去,很多人很多事情都已經走遠,唯有眼前這影像還保留著當初的那份心情,以這種略帶文藝格調的方式呈現在我的眼前和心中。
我點上一支煙,又往小酒館裏多看了幾眼,而金秋的目光也被吸引,所以她並沒有急著對我說些什麼,隻是靠在身後的那棵柳樹上,關注著電影裏那重點情節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