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然幫我把創口貼一個一個整齊地貼在我的肩膀上,遮住傷口。
我心裏一疼,吸了一口冷氣。
軒然不好意思地縮了縮手,“弄疼你了?”
“沒事。”我若有所思,有輕輕地歎了口氣,感覺腦子裏很亂,亂得好像全是漿糊。
軒然一邊給我弄傷口,一邊說:“那個陳曉程是你的同事呀?”見我點頭,又說,“他是不是喜歡你?”
“啊?”我驚聲叫了一句,看軒然想看怪物,“你別瞎說啊。他才多大啊,在我眼裏,他就是個弟弟,別亂說了。”
“哼。我看他對你有意思,你沒回來,他坐立不安,像是屁股上長了針眼,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那個不安的樣子,傻子都能看出來對你有意思。”軒然撅起嘴巴,幫我整理好衣服。
我皺起眉頭,心裏有些異樣,可是左思右想,真的不可能,陳曉程跟我隻是同事,我的眼裏從來沒有把他當成男人,充其量是個男孩,要不然我肯定沒辦法正常和他交流,我對男人都有戒心,至少我隻把他當小孩。
包紮好傷口,我回到客廳,陳曉程正站在窗戶邊,凝望著外麵的街景。
他的側臉秀氣可愛,但是似乎多了平時沒有的嚴素,加上剛剛軒然說的話,搞得我心裏變得七上八下的。
他見我出來,趕緊大步走過來,盯著我包紮過的肩膀,“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沒事。”
對於,放走九陰的事情,陳曉程似乎還是責怪我,又叮囑我最近一定要把他送給我的紙符隨身攜帶,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有用處。
我這時才想起來那張被我放進褲兜的紙符,心說似乎沒見它發揮什麼力量,難道非得拿出來展開才有用?
陳曉程又叮囑了我幾句,才離開,臨走對我說:“我幫你請過假了。明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吧。”
我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衝他一伸大拇指,“太仗義了。”
晚上做了一個古怪的夢,夢見自己穿著一身血紅的新娘裝,我坐在花轎裏,旁邊一個迎親隊伍吹鑼打鼓,喜氣洋洋地往前走,天空飄下來血紅的紙屑,可是就是那麼一瞬間,紅色的紙屑突然變成了白色的紙錢,洋洋灑灑地飄落。
剛剛還喜慶的音樂轉變成了詭異的鬼叫聲,似乎來自地府。
我一下子驚醒了,睜開眼睛,大喘著氣,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
猛地,我發現床頭站著一個人影,我啞然,好不容易壯了膽子叫了一聲,“軒然。”
那黑影慢慢轉過身來,從陰影裏走到月光下,什麼時候窗簾被打開的,我完全不知道。
借著月光,看到那個人麵色僵白,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直愣愣地盯著前麵的牆壁,那個人的模樣我見過,是那具躺在棺材裏的屍體!
我差點沒暈厥過去,尖叫起來,那屍體突然跳了起來,就像電影裏那些活死人一樣,直蹦蹦地躥起來,撲向我。
我張著嘴,大叫,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原來還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