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麗走過來,站在過道上,尖著嗓子向大家宣布,“聽著呀,聽著呀。下午集團總裁薛總會來咱們這裏視察,這是薛總第一次來咱們這裏視察,一定要重視,大家要打起一萬分工作精神,不能隨意離開工位,要拿出我們的百分之百的工作熱情給薛總看看。”說完,又扭著水蛇腰去廁所補妝去了。
這個消息立刻炸了鍋,大家議論紛紛,總裁大人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高富帥麼。
我坐在一邊,沒有反應,可是心髒已經跳成宇宙速度了,薛仁浩……不就是九陰嗎?我的天啊,不會這麼巧,他偏偏來我們這裏視察?
我看了一眼陳曉程,他顯然不明所以,仍是一副擔心我的摸樣,絲毫沒有被剛才的消息影響。
我咽了口吐沫,剛想和陳曉程說九陰的事情,突然聽到女廁所一聲尖叫,緊接著一陣騷動,更多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和陳曉程跑過去看的時候,就看到寧文麗躺在地上,七孔流血,已經氣絕,她睜著兩隻驚恐的大眼睛,猙獰地望著廁所的天花板。
“鏡子……鏡子……”旁邊的一個女孩癱軟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
我轉臉看向鏡子,也嚇得臉色慘白,那麵女廁裏的大鏡子上像是用口紅又像是血寫著幾個七扭八歪的字,“你們都得死。”
所有人都陷入一陣恐慌中,部門秘書很快報了警,下午的視察自然也取消了,警察來的時候,法醫對寧文麗的屍體做了初步檢查,未見異常,後來聽有人傳言,說是被鬼嚇死的。
這件事並沒有就此結束,沒過兩天,辦公室裏接連又發生了一次女人被嚇死的事情,鏡子依然留下了血紅的信息,“你們都得死。”
陳曉程甚至在廁所布了結界,但是根本不管用,他懷疑可能是一種比較棘手的鬼,他看著我,充滿了懷疑,我知道他在想什麼,很肯定地搖了搖頭,“不會是九陰的。”
我相信不會是九陰,他不可能在自己擁有的集團子公司裏幹這種事情,我們幾個女同事現在上廁所都結伴下一層,去那裏的廁所。
晚上下班,我又多加了一會兒班,終於把休息時候落下的工作做完,出了大廈,突然一輛紫色的保時捷停在我旁邊,車門一開,九陰穿著一身西服坐在駕駛座上。
我沒多說,趕緊鑽進了副駕駛座。
“你怎麼來了?”我麵紅耳赤。
“我來看我的未婚妻,有什麼不對?”他說的理直氣壯,轉了一個彎,他突然把車靠在路邊,用炫黑的眼睛望著我,“你沒事吧?”
“啊?哦,原來你知道我在你們下屬公司工作。”我心裏自嘲了一下,心想這種消息哪裏瞞得過鬼,又驚奇地問,“難道你知道那個事情了?女廁死人的那個事情……不是你吧?”
“當然不是。”他靠在方向盤上,望著車窗外的聲色犬馬的馬路,“看來他們在找你。夏雨。”
“嗯?”第一次被他叫我的名字,我忽然感覺莫名的緊張。
“那個小子給你的紙符還在吧?”
我知道他說的是陳曉程的紙符,我點了點頭,“還在,怎麼了?”
“拿好,放在胸口上。”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生硬,他的眼眸裏充滿了殺氣。
窗外忽然陰風大作,飛沙走石,整個車子晃動起來。
我驚恐地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紙符,慌亂地把它貼在胸前。
下一秒鍾,九陰一把抱住我,擋在擋風玻璃前,玻璃像是被什麼東西砸到一樣,碎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