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原來如此(3 / 3)

美若如仙的白衣女子溫柔地說著,“晴兒,萬事小心”

“喂,小子,把這個帶上,算是交換凝神珠的”藥王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摸出圓形的盒子交付給江臣彥。

“師父,這是……”江臣彥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熟悉的盒子裏麵裝的應該是【往生果】,是藥王穀的鎮穀之寶之一,往生往生,就是指死去不久的人,能在服下此果後,往回人間,簡單點說,這種果有起死回生的效用,有了它,人就等於有了第二次生命,相傳這是女媧娘娘培植的萬年神樹所結下的果,因為千年隻能結出一果,所以異常珍貴。然而沒有人真正試過它的神奇能力,可即使是傳說,服下【往生果】,也能延年益壽,修補氣血。

江臣彥心下大為感動,眼眶微紅,隻是靜靜的注視著自己的師父。

“喂,小子不要哭出來,如果那老匹夫還是不肯,你就威脅他說,想見蕭美人,拿凝神珠來換”藥王舒斐還是一副嬉皮笑臉,逗弄著自己的徒弟。

江臣彥被自己的師父的話語,逗得破涕為笑,搖頭笑道“蕭美人,現在搞不好就在洛神門做客”

“不會不會,蕭美人不會背叛我,去和她的舊情人幽會的”舒斐一副很篤定,胸有成竹的樣子。

眾人聽了,憋著要笑出來的樣子,各個臉上神情古怪。誰不知道,江湖上第一醋缸,就是藥王舒斐。他曾經為了蕭英,和洛震寧鬥得你死我活,傳言,連剛正不阿,武功超群的葉寒盟主也曾經是舒斐重點防範對象。

江臣彥無奈地搖了搖頭,視線轉移到身旁的白衣女子,柔柔地說“煙兒,我不在的日子裏,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切等我回來。”

“恩”白衣女子乖巧的應了一聲,玉靨泛起淡淡的嫣紅。

“小子,你可以滾了,要親密等回來再親密,到時後,有你受的”舒斐語帶雙關,眼底流露出曖昧的狎呢神情。

江臣彥不由大感尷尬,麵紅耳赤。連忙說了句“走了”,就和楚思晴騎上兩匹鬃馬,飛奔出了藥王穀。

而就在江,楚二人趕往洛神門,借要凝神珠時。楚都,宮殿中正上演著一種不和諧的一幕。

一位黑底墨綠長衫的男子正沉靜地喝著侍女遞上來的茶,左右打量著這寢宮內的布置,仿佛不曾將視線落在坐在上位的美麗華貴的中年女子身上。

“天兒,你最近好像很忙”坐在高位的女子也隻是淡淡問著,但眼底流露出的是一種複雜的疼痛。

“沒什麼忙的,隻是像外人傳的那樣,我隻是在太**中結黨營私而已”黑衣俊美的男子隻是冷冷地回答,仿佛前麵的中年女人和他毫無關係。

“你……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我們不能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嗎?”翩若驚鴻的婦人,身軀微微顫抖,剛抬起的左手,又黯然地垂下。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那麼多年來,你可曾關心過我們四個孩子?你隻是每天躲在庵堂,躲在這晴煙宮中,你還問我為什麼會這樣。”黑衣男子劍眉凝結,怒極反笑地說著。

“天兒……”婦人又渾身抖顫了許久,有些複雜愧疚地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卻不去解釋任何,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你心裏,你所在乎,恐怕隻有那孽種,現在好了,她把妹妹的幸福也奪走了,這下你滿意了吧”太子楚天憤激如沸地叫嚷著。

“住口”沈煙花容慘白,厲聲叫出來。

“住口,你讓我住口,你以為兒子不知道你的那些醜事,你可以瞞得了小麒小麟,可以瞞得過妹妹,你卻瞞不住我,我知道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因為我和父皇長的最像,看到我,你就像看到他一般”太子狂嘶痛吼地指責著自己的母親,但是狂笑聲中透著是悲傷和哭泣。

沈煙覺得冷意徹骨,全身僵硬,但那森寒之意帶著悲痛和蒼涼,她顫微微地說到“天兒,我不想多解釋什麼,但是你要知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兒子,我不會討厭你,更不會遺棄你”

“是嗎,不會遺棄我,當我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裏?當我被父皇關禁閉時,你又在哪裏?當我需要母親懷抱時,你還在哪裏?你隻是沉浸在失去她的悲傷中,隻是活在怨恨父王的歲月裏,你冷漠地看著我成長,冷漠地看著小麒小麟的降生,唯有妹妹,還能得到你的一點點施舍,隻是因為她的名字叫“楚思晴”;我成長道路沒有你,沒有你,我的母後”太子神情陷入瘋狂,神情猙獰狂暴。

沈煙神情黯然,喉嚨仿佛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悲傷與疼痛,眼底流露出的是化不開的後悔,黯然,傷感。

“母後,兒子有些倦了,如果母後沒有別的吩咐了,兒子先跪安了”太子冷冷地瞧著自己的母親,撫袖轉身就出了晴煙宮。

隻留下一臉心碎,一臉痛苦的皇後,沈煙捧住自己的臉龐,放聲地痛哭起來,那哭聲悲憫,蒼涼,心酸。

“公主公主……”江臣彥小聲地輕喚著陷入發呆的公主。

“啊,恩?,你叫我嗎?”楚思晴從剛才的沉迷中清醒過來,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江臣彥無奈地小聲說道“你知道我剛才在說些什麼嗎”一邊說,一邊還在揮動著手中的樹枝挑著身旁的點燃的星火。

“對不起,我剛才在想自己的事情,所以……”楚思晴有些歉意說著。

“沒事,剛才說的也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倒是你,怎麼了,從出來到現在,就魂不守舍了,有什麼不開心嗎?”江臣彥一臉關心地問著身旁的緋衣女子。

楚思晴抬頭看了看漆黑地晚上,月色迷霧,星光閃耀。周圍是一片靜謐的樹林,兩匹鬃色的馬匹正在交頸纏綿,楚思晴臉頰通紅地收回視線,直直望著眼前溫文爾雅的江臣彥,有些遲疑地問著“呆子,你有遺憾嗎?”

江臣彥一下子被問的愣住了,呆滯了很久,有點悲傷地說著“我恨自己的出生,造成了母親的離世;我恨自己的任性,見不到父親的彌留”

“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楚思晴看著他單薄瘦弱的身軀,沒理由起了愧疚之心。隨後,又低下頭想著自己的事情,沉默不語。

江臣彥覺得今日楚思晴有點傷感和孤獨,像被拋棄的孤狼一般,獨自舔著傷口,心底沒理由浮現了一絲心疼。

“公主,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想家了”江臣彥像個大哥哥一樣,輕聲安慰著一旁的公主。

“家,是什麼,那個牢籠一般的皇宮嗎?”楚思晴隻是淡淡地回答,語氣中含著自嘲。

江臣彥聳然動容,她不明白,素來被冠上“天之嬌女”的楚思晴為什麼語氣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皇家公主,有時還不如尋常人家。尋常女子可以享受來自父母的疼愛,來自兄弟姐妹間的親情,可是公主,縱有萬人膜拜,千人寵愛的光環。那發光發亮的也隻是頭頂上那些虛榮,在浮華的宮廷背後,我們所要承擔的是什麼,要失去的又是什麼。我自幼把姐姐保護的起來,就是不想讓她和我一樣沾染那肮髒的雜質。江臣彥,我請求你,也不要讓她墮入凡塵,好嗎?”楚思晴的明眸緊緊盯著江臣彥,眼神溫柔決絕。

“公主……”江臣彥神情複雜無比。

“江臣彥,這次前去,隻能成功不能失敗,我會傾盡全力去要到那凝神珠,哪怕是用奪,用搶”楚思晴好似心態恢複了,又變成那個顛倒眾生,自信無比的九公主。

江臣彥再次被那迷人自信的臉龐所眩暈,微微點頭,微笑不語。

楚思晴,也許擁有高貴的血統,有絕美的容顏,有豐富的學識,有動人的身姿,有所有一切完美的因子。但此時,江臣彥才第一次如此正視她。因為她的善良,她的忠誠,她的樂觀,她的聰慧,她的勇敢,都是世間最美好的產物。

在剝開華麗完美的糖紙後,所展現的,也許是顆追求簡單的內心,那顆心如同她的姐姐一樣,清澈透明。

“什麼……太子和皇後今日在晴煙宮大吵了一架”坐在皇位上的中年男子聽完身旁公公的稟報,突然神情動容,倏地起身,連撞翻了幾案上的奏折,也不予理會。

“皇上,這……”

“擺駕太子殿”楚皇有些憤怒說著命令。

“喳”身旁的公公連忙低頭退出,去宣,殿外跟隨的侍從。

“天兒,你要恨就恨我”楚皇喃喃自語,仿佛又蒼老了一點。

襄王府內,一個身高八尺,舉止從容,氣定神閑的黃衣男子正休閑的和一位俊美高傲的青衣男子下棋品茶。

“嚴兄,你好像不在狀態,是不是想趕快回家與舍妹共度快樂時光啊”那黃衣男子一臉戲譏調侃著眼前的男子。

“殿下,你說笑了,我隻是在擔心那些官員的死,會……”身旁高傲男子一臉憂色,神情有些複雜。

“怕什麼,江臣彥那個笨蛋,什麼都查不出來還不說,竟然還為了我那病秧鬼妹妹離開杭城,不知所蹤,父皇那已經夠震怒了,如果不是看在九公主也隨行的份上,我看那江臣彥自身都難保”黃衣男子還是滿臉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青衣男子“嘿嘿”笑了兩聲,又道“聽說,太子和皇後今日在晴煙宮中大吵,還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氣得皇後都哭了”

“那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父皇現在正氣憤地擺駕太子殿,看來我的太子大哥又要關禁閉了”二皇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那是太子自己在自掘墳墓,等到那時……二皇子再加把勁,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黃衣男子和青衣男子相視一對,慧心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