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晴心中翻騰如巨浪一般,被他那淡漠的神態和口氣弄得一陣煩悶,隻能賭氣噘了噘嘴,算是搭理過了。
兩人在一家看起來規模挺大的客棧落了腳,進了大門,就發現廳堂裏有數十個威武大漢齊齊將目光掃向兩人,讓兩人頓時有茹毛針刺的感覺。
“兩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已經全部客滿,還請兩位客官換個店,實在萬分抱歉”一個笑容可掬的掌櫃連忙過來打招呼。
“走吧,我們還是換個地方”江臣彥往裏麵瞧了瞧,發現裏麵根本就沒有客滿,但是想則應該是被人包場了,當下,準備勸著楚思晴走。
然而正在氣頭上的楚思晴哪肯聽的進勸,特別是他的勸,當下眉頭緊蹙,冷冷地道“裏麵到底是客滿還是被包,本姑娘我就喜歡住這裏,最看不慣那些耍錢裝闊的人”
“這……”那掌櫃一臉難色,說不出話來。
而廳內數十個大漢臉上巨變,怒目相對,正欲起身為難江臣彥和楚思晴時,一個清脆爽朗的男聲哈哈大笑“姑娘夠直爽,實在是在下太過霸道,在這,江哲向姑娘賠禮道歉了”隻見一個衣著平整,氣質高雅,英挺俊美的男子正躬身作揖向楚思晴表示歉意。
楚思晴原本以為看到的會是個自命倨傲的人,沒想到眼前這位翩翩佳公子,不但氣質絕佳,修養極好,隱隱約約之中還散發出一種驚人的魅力,令人如沐春風。她微微凝視了一會兒,才淡淡地說道“江公子,那請問你,道歉過後,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
“小姐之言,江哲莫敢不從,做為賠罪,小姐與這位兄台的食宿酒錢都算在在下身上”江哲微微一笑,絲毫沒有怪罪楚思晴的冷眼冷語,還頗有意味地望著楚思晴,眼底流露出的是驚豔和讚賞,他沒有想到眼前那個直爽的佳人竟是如此美若天仙,如雲霞一般嬌豔嫵媚,有一時,向來自製的他竟陷入一陣眩暈。
江臣彥不知怎麼回事,看到那個氣質華貴的江哲那麼溫文爾雅對著楚思晴說著話,心底忽然滑過一絲不悅,淡淡地說道“不勞煩江公子了,我和舍妹準備轉頭他處”當下,欲拉著楚思晴出那客棧。
豈知,楚思晴對江臣彥的話置若罔聞,微微點頭,格格笑道“江公子客氣了,那小女子和家兄謝謝江公子了”於是,不管江臣彥驚訝的眼神,一個人直直走到客棧內,找了一個空位坐下。
江臣彥無奈地搖了搖頭,隻得乖乖跟在楚思晴後麵,心裏又在暗想這個國之奇葩在打什麼鬼主意。微微低頭湊在楚思晴耳邊,小聲問她“楚大小姐,你又想幹嘛”
哪知楚思晴連正眼都沒有瞧她,隻是斜著眼眸望著不遠處,那個已經回到位置上的江哲。
江臣彥順著她的目光,看到那高雅俊朗的江哲,心底莫名感到酸溜溜的一陣疼痛。這時,坐在她們不遠處的江哲,突然起身,直直走到江臣彥和楚思晴一桌。
“小姐,不介意在下坐下吧”江哲微微一笑,眼眸下隻有楚思晴的身影。
“江公子請坐”被他緊緊盯著的楚思晴眉目流轉,嫣然微笑道。
那翩翩公子愧疚地再次向楚思晴道歉“小姐,剛才實在是在下手下太過驕橫,有得罪小姐和令兄之處,還請小姐切勿見怪”
楚思晴“格格”直笑,連連搖頭道“江哲公子氣質脫俗,俊雅高貴,你的那些保鏢蠻橫一點,也是為了保護主子身份,不見怪,不見怪。”
隻見那江哲一聽,頓時愣了一下,眼底忽然又閃過一絲讚賞之色,沒想到眼前佳人竟是如此有趣,當下更加富有意味地盯著楚思晴看了。
而江臣彥聽了楚思晴那麼有趣的答話,忽然有點啼笑皆非,沒想到人家客道的一句話,竟還讓楚思晴反駁回去,厲害,不愧是楚國第一才女。
可是江臣彥下一刻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楚思晴和江哲二人開始聊起了風土人情和詩詞歌賦,最讓江臣彥心情煩悶的是,那江哲根本就是個全才,文韜武略樣樣皆通不說,還對楚思晴大嘉讚賞,逗得楚思晴花枝亂顫,看著他們二人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別說有多刺眼了。
“江兄,好像不太愛說話”那江哲從楚思晴的談話中,得知江臣彥叫江楚,而楚思晴名叫江晴。
楚思晴斜了眼,一聲不吭隻懂的悶坐喝酒的江臣彥,淡淡地說道“家兄,向來木納,不善言辭,江公子切勿見怪。”然後,又一副笑語嫣然對著那江哲說著話。
江臣彥再也忍受不了楚思晴這天差地別的態度,隻是淡淡地找了個借口,說自己不舒服,起身離開大堂登上了樓梯,往二樓的房間走去。
這時,楚思晴才將視線轉移到他,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裏猛地抽痛,一種悲苦酸澀好似侵透每一個細胞,那種劇痛,如蟲噬蟻咬,她在心裏默默黯然:對不起,呆子,這樣對你,對我,對姐姐都好。對不起
“江姑娘,江姑娘……”一旁的江哲很輕聲在喚她,看著她頓時流露出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已然有底,有點複雜地望著楚思晴,心裏暗暗開始妒忌那個叫江楚的男子。
“啊,江公子……你剛才說什麼”楚思晴看起來有點茫然。
“沒事”江哲微微一笑,但笑意中隱含著一絲落寞。
而把房門緊閉的江臣彥心裏卻極其鬱悶,時不時的打開二樓的小隔窗,往地下大廳張望著,看著兩人又是笑談又是敬酒,心底滑過絲絲煩悶,她本能覺得那個江哲背景很複雜,她不喜歡楚思晴和他靠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