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迷人在電梯關門時才匆匆擠出去:“姐……”
“別叫我姐了,大家都是社會人,不差這四歲。”白冉臉上笑歸笑,但也是明晃晃地和陳迷人劃清界限。
這時,有人致電了白冉。
二人同時看到是鍾未,便對視了一眼。陳迷人二話不說挽住了白冉的胳膊,笑嘻嘻道:“你是開車來的吧?捎我到地鐵站吧。”白冉掙也掙不脫,也不便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陳迷人拉拉扯扯,便用另一隻手接通了鍾未的電話。
陳迷人都快和白冉臉貼臉了,也聽不見鍾未說什麼,隻聽見白冉說:“都辦妥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放心就完事了?謝謝就完事了?誰稀罕你親自下廚啊?你把我說的話好好考慮下我才算阿彌陀佛。對了,那個誰現在在我旁邊。誰?你說誰啊?”
緊接著,白冉將電話交給了陳迷人。
陳迷人猝不及防,但也不得不接過電話:“是我……”
“陳迷人?”那一邊的鍾未多多少少有些意外,“你現在在醫院?”
“是Linda找我幫忙……”
“你能幫什麼忙?”
鍾未這話……陳迷人可就不愛聽了!
她鬆開白冉,不知不覺就大步流星:“我有一分熱,發一分光不行嗎?我和老耿朋友一場不行嗎?我更是想為你分憂解難不行嗎?反倒是你,你和白冉也就是朋友一場,就算想謝謝她也用不著親自下廚吧?”
陳迷人一鬆開白冉,白冉反手又挽住了陳迷人的胳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不是聽她電話嗎?她也聽她的!
那一邊的鍾未一愣:“什麼親自下廚?我沒說過這話。”
陳迷人這才知道上了白冉的當了。
“五分鍾後打給我。”陳迷人掛斷了鍾未的電話,將手機扔給白冉,“幼不幼稚啊你?真是不用管你叫姐了。”
白冉有驚無險地接住手機:“開個玩笑不行嗎?”
“不行,我和鍾未鎖死了,你溜門撬鎖算什麼開玩笑?”
“我管你叫社會人還叫早了?成熟一點吧妹妹,校園愛情是愛情萬歲,但成年人講究的是‘對等’二字。光有福同享,不有難同年,你成天問他還好嗎?他成天回答你放心吧!你說他累不累的?還鎖死了?我要不要推薦你幾部像《奪寶聯盟》、《驚天魔盜團》、《偷天陷阱》之類的電影,你看看科技強國還能鎖死什麼?”
“那你問他還好嗎,他會回答你什麼?”
“他會直接哭倒在我懷裏。”
陳迷人嘴角一抽……我信你個鬼!
五分鍾後。
鍾未致電陳迷人,陳迷人沒接。
當時,白冉不在醫院了,陳迷人還在。
她在做一件她自認為KO白冉的事。白冉隻不過是替鍾未跑個腿。而她在見過了三天恨不得老了三十歲的老耿,也見過了徘徊在生死線上的老老耿後,給俞大衛打了個電話。
適才,俞大衛看她急急忙忙走,便問了她一句。
她說去某某醫院看個朋友。
俞大衛便說這某某醫院的副院長是他一個鐵磁的小叔,有需要的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
有!有需要!
錢不是萬能的,但錢加上關係就是雙保險。陳迷人自認為她一句話的事,俞大衛一句話的事,副院長一句話的事,說不定就能保住老老耿一條命。那鍾未才不算對老耿這開國功臣忘恩負義……
半小時後,陳迷人致電鍾未。
占線。
最後,還是鍾未致電了陳迷人:“老耿說,你幫他托了個副院長的關係?”
“他嘴還真快。”
“你這是找了誰幫忙?”
緊接著,鍾未自問自答:“總不會是俞大衛吧?”
陳迷人默認。關於俞大衛,她不是不說,而是既沒有老耿嘴快,又沒有鍾未嘴快,眼下被鍾未這麼一猜就猜中了,本來挺光明正大的事兒突然就有了偷偷摸摸的嫌疑。相較之下,鍾未站上了製高點:“找個時間,我請他吃個便飯,當麵謝謝他。”
陳迷人又一次默認。
就算知道鍾未“沒安好心”,事已至此,她也無權說不了。
但製高點她還是要搶一搶的:“好,把白冉姐也叫上吧?她才是你最該謝謝的人吧。”
趁熱打鐵,鍾未分分鍾在一家意大利菜定了個三天後的四人位。
都沒說問一聲俞大衛有沒有時間。
而俞大衛當然有時間,有也有,沒有也有。一來是那一家意大利菜是他的最愛好嗎?二來,男孩紙宣戰,老油條不能不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