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恒“嗯”了一聲,四下打量了一下,不知道他在這黑漆漆的屋子裏能看出什麼路線,就帶我也朝著那群人離開的方向走了過去。
經過那堵牆的時候,我倆特意停下看了幾眼,才發現這並不是一堵牆,應該是在整個樓層中央的位置,算是修了一個很大的方柱,每一麵都有七八米寬。秦一恒還上前用手敲了一下,又低著頭看了看地上剛燒過紙人車馬的殘灰,最後撿起一片黑不溜秋的東西聞了聞,喊了聲“我靠”,說:“我大概懂了,這個地方肯定是大師選的風水眼,他想用風水上的局把這附近的那種東西都引過來,把他的財路讓開!”說著,他一拍大腿,喊了聲,“糟了,我們早該往外跑的!”
秦一恒抽冷子這麼一喊,我腿立刻就軟了。聽他這語氣,我倆是凶多吉少啊。不過,之前那麼多經曆也不是白挨的,我緩了一下就回過神來,趕忙問秦一恒現在到底怎麼辦。
這會兒他倒是鎮定下來了,琢磨了一下,用手比畫了一下大概的方向,然後叫我閉上眼睛,不要出聲,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囑咐我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要睜開眼,倘若感覺到有人拉自己衣服什麼的,也不要顧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千萬不要拿開。說完,也沒等我追問為什麼,他就把我的胳膊往他肩膀上一搭,又從包裏掏出了一個什麼東西鼓搗了一下,轉過身就往外走。
我心裏這時候沒著沒落的,忐忑得不行。聽秦一恒這麼一說我就知道,我們八成是要見鬼了。這之前也不是一次兩次地閉著眼在凶宅裏麵晃蕩了,可這次我卻比以往都要緊張,雙手搭在他肩膀上閉了眼,就跟著秦一恒的節奏慢慢往前挪步。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睜著眼睛,總之,我們前進的速度出奇地慢,走了好半天,我還是感覺自己在這棟樓裏並沒有前行多遠。
走了五六分鍾,似乎才到了這棟樓的門口,秦一恒叮囑了我一句“小心台階”,我跟著邁下去。從腳底傳來的感覺分析,似乎又走回了來時的那種土路。路麵上有很多坑窪,我很害怕不小心崴了腳,又沒辦法睜開眼,每次落腳的時候都有些猶豫,這樣一來走得更慢了。
秦一恒倒也沒催促我,也像是有默契地故意慢了下來。感覺又往前走了一二十米,他在前麵就開始有些東倒西歪。
我在後麵扶著他的肩膀,感覺他的肩膀總是扭來扭去的,一會兒左一下,一會兒右一下。起初我還以為他是在躲避地上的坑窪,但他一直這麼走了好一會兒也沒恢複常態,我在後麵跟著十分辛苦,實在想開口問他,可又怕破了規矩,忍了好幾次,才好不容易把話壓了下來。
又這麼走了幾步,我忽然就感覺自己的胯骨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不疼,力道卻不小,我險些就被撞得鬆開了手。這也看不見,不知道秦一恒究竟是在幹什麼,從手上的感覺來看,他像是在一扭一扭地躲著什麼,非要形容的話,有點像是小時候玩老鷹捉小雞。
我心裏更加納悶,手上加勁捏了他一下,他沒有任何反應。我心裏麵有些慌了,他不是被什麼上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