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他覺得這麼比畫還不夠形象,幹脆又掰了根樹枝在地上畫給我看,繼續解釋道:“這虎口可不是指老虎的嘴,而是大拇指與食指間的一個穴位。這個穴位在人體上還是比較重要的,而在玄學上,尤其是看手相,通過手掌厚度辨識人財運的時候,虎口通常也是第一個被辨識的部位。現在雖然看不出來這所宅子是誰搞的鬼,不過想必這個人的道行不淺,這手段完全是自創的,通過方術玄位的布局,把整所宅子當成一隻手,用‘晦貢’做刃,這他媽真是太絕了!而之前在正房客廳裏死的那個人,恐怕他的死也不是個巧合,尤其是他在死前還在地上亂爬,留下了很多血跡,這麼一分析,正廳正好算是這隻手手掌的部分,那個人是來給宅子主人改掌紋的。而最後這個人死在的那個點,雖然我們都沒親眼見過,不過憑猜測的話,也多半是定在了財運線上。這目的也不用多說,也是為了破主人的運啊。”
難怪當時這所宅子的主人因為生意資金緊張,那麼缺錢,才把宅子那麼便宜就賣給了許傳祥,這根本就是一個循環啊。
秦一恒邊說邊感慨:“這宅子的主人肯定惹了什麼重要的人物,要不就是他的生意對手專門安排了人來布這個局。”
聽他說了這麼一通,我倒覺得這完全有可能是許傳祥搞的鬼,因為畢竟他是最大的受益者。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站不住腳。要是這樣的話,許傳祥就沒必要把宅子再轉給我們倆了啊,難道是他布的局不小心出了什麼差錯?他是專門找我們來當墊背的?這估計也不太可能,找墊背的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沒必要大老遠叫我們過來吧?
經曆了這麼多事,我被弄得實在是有點被害妄想症,便點了根煙平靜了一下,才問秦一恒接下來該如何處理。
估計他還沉浸在剛才的感慨裏,我問了兩遍才抬頭,告訴我其實隻要原因找到了,處理起來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過,現在有一個障礙就是,做貢的那個女人不是個鬼魂,想必肉體還在某個醫院裏當植物人躺著呢,我們不好輕舉妄動,畢竟人家還是個活人,處理起來會比較麻煩,隻能先想辦法試試看了。
聽他說簡單,我也就安心了,反正怎麼處理是他的事,我隻要把過戶合同起草好,就基本完活兒了。
折騰了大半宿,之前因為緊張,我倒也不覺得困,這會兒困意開始找上來了。我跟秦一恒商量了一下,決定先打道回府睡覺,明天起早,再去采購需要的東西。
這所宅子是凶宅,兩人也就不用收拾東西,反正也沒人敢進去,就直接打車回了賓館。
故事講到這兒,我停了下來。倒不是因為我累了,事實上我是一個很喜歡講故事的人,隻是剛才在講故事的時候,我幾次留意了我身邊的容器,想看看水到底是如何慢慢變少的。可是我卻沒有任何發現。
但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我好像在容器裏瞟見了什麼東西。我蹲下去瞧,又什麼都沒找到,恍然間好像隻是我的幻覺。然而,說實話,我這個人已經並不相信幻覺了,因為我見過的所謂幻覺卻又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的東西太多了。
不過,很讓我意外的是,這次蹲下細看,我才發現一些容器的外麵被人用記號筆輕輕地標注過一些刻度,下筆非常輕,不細看幾乎看不到。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那個朋友留下的,但其中有一行刻度,用紅色的記號筆標注著。我對比了一下容器裏的水麵,距離那個刻度已經很近了。
我想,也許等到水麵和紅色的刻度線持平,一切就會真相大白了吧。至少,我為什麼要在這所宅子裏耗時間,會有個交代吧。
我坐回到沙發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個夜晚依舊很長,我想,我還需要講下去來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