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人起初以為是之前偷自己家鞋子的那個人的新玩法,就拿著鞋挨家挨戶地問了一遍,沒承想,竟然沒有一家認領。
這下這家人真的開始害怕了,老兩口先搬回了自己家,男主人也在外麵找到了住處,就剩下男主人的那個表弟,因為貪圖房子離當時上班的地方近,就沒搬走。
這宅子雖然死過人,也出現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怪事,但始終也沒有危及人安全的事情發生,所以,這個表弟一開始也是住得膽戰心驚的,但堅持了一個禮拜後,也沒見別的事發生,他也就安心住了下來。
搬出去的男主人見表弟一個人住都安然無恙,也猶豫著想搬回來,畢竟在外麵租房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然而還沒來得及搬呢,這個表弟竟在房子裏自殺了,據說也是吃了過量的安眠藥。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很詭異的巧合,而且最讓人膽寒的是,表弟的屍體是男主人第一個發現的。當時,表弟的一隻腳竟然沒有穿鞋,而那隻鞋,居然也被放在了屋內的門口。
這下這所宅子的事算是在小區居民中炸開了鍋,這擺明了就是冤魂索命啊。
宅子本來就賣不出去,這下就更是甭想出手了,所以一擱就擱到了現在。
許傳祥講述得條理清晰,不愧是早前招搖撞騙過的人。
不過,我卻聽得滿頭霧水,鞋天天被人擺到門邊,是不是有什麼說頭啊?
我記得以前聽老人講過幾嘴,說鞋這種東西,因為長年接地氣,故而陰氣很重,加上人的腳底板本來就是陽氣輕、容易被侵體的部位,所以至今還能看見很多老人買了新鞋都不會用鞋裏的鞋墊,非要換進去自己準備的鞋墊穿著才安心,一是可能這樣會比較合腳;二來也是包含迷信的說法。
這麼一想,我心說難道玄機是在鞋墊上?這家人一定也沒注意過鞋裏邊,興許就忽略了什麼東西。
我看了一眼秦一恒,他也像是在琢磨,我就把我的猜測說出來跟他探討一下。他聽了,想了一陣兒,說現在說什麼隻能是憑空猜測,還是等到了宅子親自看了再說吧。
不過,從許傳祥講的來看,那個表弟還真是死得蹊蹺。
本來按照許傳祥所說,我們到那所宅子隻有二十分鍾車程,可是路上正好趕上大堵車,停停走走地磨嘰了一個鍾頭我們才到地方。
產權人也就是那個男主人,一直就在樓下等著,見了麵也沒寒暄,連手都沒握,就徑直把我們帶上了樓,開了門,又走馬觀花地簡單介紹了一遍,就說找個別的地方談價格。
宅子的裝修還不錯,而且因為這家人沒在裏麵住多久,猛一看跟新房差不多。房子大概一百三十平方米,是標準的三居室,跟我現在住的那所宅子很類似,從窗口看去,周邊環境也都不錯,升值的潛力很大。
我一看就動心了,不過,臉上不能有任何喜色,起碼要等秦一恒過了眼再說。
我給秦一恒使了個眼色,就把男主人拉到樓道裏殺價。
來之前我做了一些準備工作,對這個小區的市價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男主人報了個價格,比我預期的價位稍微高了一點,但也在我能接受的範圍之內。現在隻要等秦一恒看完了宅子,說OK,看產權人著急的樣子,恐怕合同直接就能簽。
等了十幾分鍾,秦一恒才從裏麵出來。
我看他的表情倒是挺平靜,心知這宅子恐怕問題不大,就使眼色想向他確認一下。
他沒回應我,隻是冷不丁地問了產權人一句:“當時門外麵的鞋,鞋頭是衝門的,還是衝樓道的?”
產權人被問得一愣,想了一下,告訴秦一恒,這種細節當時誰也沒注意,加上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早就想不起來了。
秦一恒聽了,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他:“那些鞋的鞋底有沒有留意到沾了什麼,也就是看著像是踩過什麼?”
產權人依舊搖頭。
秦一恒這句話把我的心都問涼了,看這架勢,好像還有點棘手。
不過,我現在也插不上嘴,就點了根煙在樓道裏看了一下。
這一層有四戶人家,出了電梯,兩邊各有兩家。樓道挺幹淨,地板磚擦得都反光了。四戶人家的門都是樓盤的原配門,看著都一樣,也不知道住的是什麼樣的人。
我看了兩眼,忽然想起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說是有夥大盜,深更半夜的時候會在第二天想要搶劫的這戶人家的門上留下記號,以便天亮了好尋找。
我心說,要是這麼聯想的話,那鞋會不會也是類似作用,是用來給什麼汙穢指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