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煮一鍋湯(1 / 2)

第十七章 煮一鍋湯

秦一恒聽見我問起,就“嘖”了一聲,輕輕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是想表達不知道,還是不想說。然後,他拿起還留在門邊的那隻鞋,在地上磕了兩下,竟然從鞋裏掉出來一個小東西。

他把掉出來的東西隨手遞給了我,並沒有解釋,而是小心翼翼地湊到另一隻鞋邊上,左右看了兩眼,才把鞋拿起來,也在地上磕了兩下。然而這隻鞋裏並沒有東西掉出來。

他這一舉動把我看得一愣,合著我鞋裏邊還隱藏了什麼能拆卸的零部件?想著我就把手裏的東西拿到眼前看了一下。這東西不大,黑黑的,憑手感的話,分辨不出是什麼材質;憑重量的話,應該不是金屬;東西各麵都有尖,大體算是個菱形體。

我用指肚捏了一下,還挺紮人。

我的鞋是意大利純手工製作的名牌,這東西顯然不應該是我鞋裏的啊。

想了一下,我就明白了,這東西肯定是秦一恒放到裏麵的。

而且就目前來看,這東西明擺著不就是害人的嗎?

這要是在鞋裏放著,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踩進去,腳底板紮個洞是在所難免的。

我指著手裏的東西問他。果然,他點點頭說:“這東西是我頭晚上特意放進去的。”說完,就湊過來把東西接了過去,然後說這東西可是大有來頭,很多人難得一見。在方術中,這東西稱為“狀刺兒”,是用上了年頭的棗木做的。雖說並不是很難尋的物件,但因為它的用途實在特別,所以很多哪怕是行內人也隻是聽過或者見過,卻幾乎沒有人用過。

這“狀刺兒”,相傳是專門用來攔途經的陰差上狀子用的。使用之人通過探陰之法大致算出陰差經過的地點,將“狀刺兒”擺成五行方位狀,置於路中。據說若有陰差經過,踩中了“狀刺兒”,就會被阻礙在此,停留片刻。屆時布局的這個人就會向天撒一把紙錢,通過紙錢飛舞的方向判斷陰差是否在此,然後飛速將請願的狀子在“狀刺兒”前焚燒。焚燒之時一定要閉眼,而且當天衣著不能有半點紅色,否則狀子沒等燒完,人可能已經被勾走了。

這在古時候,不到迫不得已,是沒有任何一個玄學術士會用這一招的,因為危險性實在太大。先不說招惹陰差就已經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了,而且這“狀刺兒”攔住的也有很大可能是途經的厲鬼,上狀之人因為不能攜帶任何辟邪的東西或運用驅鬼之術,要是撞見厲鬼的話,基本就是舍生取義了。所以,這用“狀刺兒”請願的法子都是旱災連年,或是瘟疫肆虐泛濫時期,人被逼得沒轍了,才會有人甘願冒著風險舍己為人。

而他把“狀刺兒”放到鞋裏,就是自己作了一個變通。倘若深更半夜的時候真的有汙穢來悄悄穿鞋,肯定會中招,起碼會留下蛛絲馬跡。

說完,秦一恒就把那隻被動過的鞋拾起來收好,叫我收拾一下東西回賓館。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無非就是客廳裏的兩把折疊椅,也不值錢,就沒必要帶回去了,而且,也不知道還要不要再回來守夜,留在這裏也算是有備無患。

我去洗手間簡單洗了把臉,就跟著秦一恒返程。

出門的時候,我還想把我另外一隻鞋撿起來帶回去,他卻搖搖頭叫我放下,說這東西帶回去也沒什麼用了。

他的語氣還很嚴肅,估計這東西沒準兒還有危險,我一時也隻能忍痛割愛了,心裏邊那叫一個疼。

回了賓館,秦一恒並沒有什麼舉動,而是叫我先睡覺,說一切睡醒了再說。

我正好也是累得不行,躺下就睡著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傍晚。

他正坐在床邊上,像是等我,見我醒了,就叫我趕緊穿好衣服,然後竟然帶我去了一個短租公寓。

我是被他弄得完全摸不著頭腦。明明在賓館開好了房間,為什麼又要另找一個地方住呢?起初,我還以為是有什麼東西跟到了賓館裏,我們需要躲一下,結果,到了短租公寓我才明白,他是想用這裏的爐灶。

秦一恒租的這種短租公寓就是常見的那種精裝修小戶型,我手上還有幾套類似的宅子沒有出手。房間不大,布局其實跟快捷酒店類似,唯一不同的是,一般都會有一個半開放或是單獨的廚房。

我們租的這一間廚房就是半開放的,隻用一麵玻璃做了隔斷。秦一恒進了房間徑直走到爐灶前,端詳了一下,說這裏配的鍋不夠大,又叫我去超市買了一個。

我隻好跑到超市,買了一個超市裏能買到的最大的鍋回來,不鏽鋼的,蒸煮皆可的那種。秦一恒接了鍋,先用淘米水仔細地刷了一遍,然後接好了水,把鍋放在爐灶上,點著了火等水開。

我越看越迷糊,他這意思是要給我展現廚藝還是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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