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快走了兩步,像是主人在領路。
帶著我們就走進了樓道。
我在樓下麵停了一下,仰頭看去。這是白開小時候的家嗎?我回想起之前白開的那些往事。對於白開來說,當時這個家中肯定有過很多歡笑吧。
走進樓道之後,意外的感覺到一陣潮熱。
樓道裏溫度明顯高出一些。
白開推了一下右手邊的一扇門,沒推開。回頭道,看意思隻能我家才能進去?說著人就上了樓梯。
三個人停在了三樓的一扇門前。
我小時候居住的環境其實跟這個很相似。
不過時間長了,對於小時候的很多記憶已經忘卻了。尤其是我這次想起來了很多事情,導致我的記憶有些混亂。
白開推了一下門,吱呀的一聲,門果然被打開了。
裏麵的光透了出來,莫名的給人一種安全感。可能是長時間處在黑暗中,人類還是本能的期盼著光源的。
走進屋去,屋內的陳設很簡單。白開隨手把包放到了一把折疊椅上。
隨便坐,反正也沒啥可以招呼你們的。轉身白開就往裏屋走。
我和秦一恒倒是不急,人終於感覺疲憊不堪。隨便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顯然白開小時候的家庭環境並不富裕。
家中連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就更甭說冰箱彩電一類的電器了。
不過牆上麵倒是掛了很多書法作品,我看了看落款,沒認出來寫的是什麼。
怎麼著,看懂了嗎?白開倚在門框上問,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有文化了嗎?那是遺傳!這字是我爸寫的。
白開走過來摸了摸裱框上沿。我以為他是在擦灰塵。
白開自言自語道,小時候我矮,總想摸到這上麵,因為我爸經常把錢藏在這裏。可是踩著椅子都夠不到。現在終於摸到了,也算沒白來。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想了想,我道,這字真不錯。十萬,賣給我吧。
十萬?白開回頭笑道,媽的老子鋼鐵一般的意誌,需要你安慰?我告訴你啊,你想多了。我爸這一輩子,除了寫字就是吃喝嫖賭。你覺得我懷念他?懷念鬼啊!有意思是吧?一個不學無術好吃懶做的人,居然書法上還有點造詣。
行了。白開又看了眼那書法。裏屋有扇多出來的門。我還沒打開,咱們一起去見識見識?說不定就出去了。
我本來正在點煙。想到能出去,幹脆也不抽了。
跟著白開進了裏屋的臥室,臥室的陳設更加簡單。隻有一張鐵架子的雙人床,角落裏放著一個台縫紉機。可是在縫紉機的後頭,竟然有一扇門。
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儲藏室。
我和秦一恒將縫紉機抬開。白開連猶豫都沒猶豫,一腳就把門踹開了。
嘭的一生之後,幾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一打眼,有些失望,外麵是一麵漆黑。
我道,艸,外麵還是老樣子啊。話還沒說完,我就唉了一聲。眼見著在外麵的那片漆黑當中,竟然也是有一個亮點。我還尋思,是否又是一棟建築。突然亮點就開始移動,朝著我們的過來了。
嘿嘿,有車了!快走。白開提醒道,我被白開推搡著出了那道門。
忽然就覺得整個人一輕,頓時整個人像是被什麼包圍了一般。我用了兩秒才確信,這時一種真實環境對於感官的刺激。
我們真的出來了!
回頭看去,白開和秦一恒就在我身後,那扇門卻已經消失了。
我們正站在一片光禿禿的土地上。之前的亮點已經駛過眼前,卡車發動機的聲音擦著我耳邊過去。
我頭一次覺得這樣的機械噪音也很好聽。
臥槽。終於出來了。三個人麵麵相覷。
白開,合著你他媽也有超能力是吧?
是嗎?白開指著我道,變傻X變傻X。咦?真的是傻X了。我會超能力哎,好棒哦!
三個人在原地停留了片刻。仿佛每一口呼吸都是得來不易的。
之後,我們想辦法搭了一輛車。也是幸好我隨身帶了不少現金。起初經過的幾輛車都不肯停,畢竟這是在高速路上。估摸著也是我們幾個人呆的帽子太詭異。把司機給嚇找了。
後來終於搭上了車,我們才發現,此時的我們已經處在河南與河北交界的一個縣城附近了。
我們抵達了距離我們最近的邯鄲車站,坐火車回到了天津。
這才終於重新聯係上了袁陣。
對於這次行動。袁陣是屬於在外保障後勤的。
與我們失去聯絡之後,因為有了廠房那次行動的經驗,起初他也沒怎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