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藍天,海鷗閑來無事地停在礁石上休息,海浪在遠處不停地翻滾,“又是那個夢嗎?”新(Sin)無奈地歎了口氣。海,原本應該是他最向往的地方啊,每次和卡西亞(Kaxial)比賽法力輸了以後他都會跑到海邊,沿著海岸跑一會兒,對著海麵大喊,抓著螃蟹回去嚇卡西亞……而現在,一切對他來說就像泡沫一樣,仿佛一觸既破。自從那場比賽結束起,他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了,就像感情被抽走了,“是啊!早該被奪去了的東西為什麼在我慶幸自己擁有了它一段時間後再奪走了呢?!懲罰我真的不夠嗎?”新夾雜著火焰的目光投向大海,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歡快的身影,她提起裙擺追逐著海浪,有點兒幼稚卻清新脫俗,恍惚間隻看的見她暗紅色的頭發在陽光下跳動,令人無法不看著,視線完全無法移動,好象時間就這樣完全停止了一樣。新突然有種衝動想走進,他漸漸走進,走進,細沙在腳下的摩擦似乎驚動了她,她回過頭,那一刹那,她金色的瞳孔散發出令人無法抗拒的氣息。額頭上的咒痕像撕碎了新的心一樣疼,他按著額頭,身體慢慢下滑,眼前的圖案開始晃動,然後,消失,包括那個紅發尖耳的,擁有金色瞳孔的女孩……
新猛然豎起身,額頭上的疼痛似乎仍未散盡,頭上冒著汗,新看看四周,還好,自己並沒有胡亂走動,仍然待在了這個破舊的屋子裏。新打開屋子僅有的一扇窗,風夾雜著雪花肆意闖入,飛竄於屋內。艾斯米卡爾已經連續下雪194天了,冰寒徹骨的凍氣在胸口擴散開來,腦海中始終縈繞不去的那個詞——悲傷……忽然,屋門開了,一個黑發男人走了進來,邊拍落身上輕柔的雪花,邊說:“新基_達達希特,你是這名字的主人嗎?我叫特那威爾_迪蘭傑(Tenawill_Deranjle),上頭要我來帶你去特尼恩[特尼恩是掌控某一區域範圍內的大大小小事務決定權的機構,權利僅次於王宮的理事部,比如安全係數,人口流動,職業分配,跨國外交等等],順便帶你認識環境。這兒離特尼恩還有一段距離,我們邊走邊說吧。”新披上外套(不如說是一塊布…),掩上屋門,隨那個叫做特那威爾的人向森林另一端的特尼恩前進。雪還是不停地下著,身邊的特那威爾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介紹著這座艾斯米卡爾(Asmical)訓練王族的島嶼——特裏波達島(TeraphtaIsland)……雪是天空按耐不住的鬱結已久的悲情,紛亂地落下,匆忙地尋找著溫存的依托;雪化了,天空的淚也落盡了,河流會溢滿歡笑,大地也會露出暖昧的表情……新記得母親是這麼說的,可是為什麼雪下了將近200天卻還沒有停呢?難道它和自己一樣?新幹笑了兩聲,特那威爾這才發現旁邊這位仁兄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集中在他身上過,他為自己的自做多情歎了口氣,然後拍拍新的肩膀,“新基,小夥子!(其實特那威爾也不過20歲),這一點你最好還是記住比較好。在特裏波達島上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任何一個在島上工作的人都不可以觸碰未經曆過成年儀式的王族。一旦觸犯就會引來殺身之禍,若觸碰的是魚尾更是罪加一等。所以看見王族最好還是敬而遠之,雖然大家都不知道是為什麼,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跑的遠遠的好了。記住了嗎?”新點了點頭,被觸碰了的幼年剛轉變為人形的王族是會失去學習劍術的能力的,外界大多數有身價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其實這種舉動有可能會引起無法再變成人形的嚴重後果,若是被觸碰的是魚尾的話就代表人魚在這個人麵前已經原形畢露,必須與之交配,這樣的結果80%的可能性會導致血統受到玷汙……血統真的那麼重要嗎?新苦笑一聲,這似乎並沒有引走在前麵思考著新可以勝任什麼職業的特那威爾的注意。兩人各自想著自己所想的,想著想著,特尼恩已經出現在視線內了。
打開一扇刻有奇怪字符的石門,新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結界,強大的壓迫感告訴新創造這個結界的人擁有極高的魔法力和精神力,非比尋常。“走啦!”特那威爾衝一進結界就呆住了的新喊著,新跟了上去。深幽的長廊似乎沒有盡頭,一樣的石柱,一樣的壁畫,一樣的地麵,四周的景象都是一樣的——充滿著黑暗和壓抑。沒想到人魚族的特尼恩會如此之暗,隻顧觀察身邊景象的新一頭撞在了特那威爾的後背上,新抬起頭,高高坐在審判台前的人新看不清楚,微弱的光線在黑暗中也混沌了。那人對下麵的兩人掃了一眼,隻是那掃過的眼神,在刹那間散發出的氣息就讓新全身的血液在瞬間凍結,連帶他的意識。那人幾乎象來自地獄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新基_達達希特,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能力,從今天起,你就是艾斯米卡爾一位合格的獵人,負責教育我人魚族第319代年齡最小的公主尤塔佳_愛貝利奧(Yutaka_Aibeliar)的捕獵技術以及識別動物的能力。工錢以克馬計算,1克馬200亞克,應該已經很豐厚了。現在請你在契約書上簽上你的全名,一旦落筆,契約就成立了,若你違背了契約,你的靈魂將受到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