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弄清父王去向和琴的秘密的尤塔佳忍著鑽心的疼痛,重新拾起了那麵鏡子,鏡子裏出現了她自己的臉龐,是清晰的畫麵,可是腦中卻是波濤洶湧,無數想法紛至遝來,令她頭昏腦脹,漸漸的她開始無法控製自己內心的恐懼,在手指通紅的情況下,光芒開始淡開來,尤塔佳扶倒在了鏡子旁。
“炔奈琴還有一個名字,旋律之絆,它本身就具有魔力…”菲尼斯在覺察到發生什麼事情後,嘴中無意間露出了這句話。原本隻是作為侍衛和導師的特那威爾和新再度被推入了無盡的疑惑潮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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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動著樹梢,在樹林間悄悄掠過。
努力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喉嚨卻好象堵著什麼,腦海中盤踞著巨大的黑夜,竟然一點聲音也發不出,趴在床上,轉頭看著窗外的夜色,看著自己的影子,特那威爾早已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了,手伸向背後,黑色的羽翼盤在身上,黑色的羽毛散落了一地,恐怕要在明天到來之前自己先清理幹淨幹淨呢,不知道公主怎麼樣了,當她被抱離殿堂的時候,清晰的看見熱度覆住了指尖,琴,也許是鏡子,被菲尼斯用魔法收在了殿後的聖器室內。新也顯得很奇怪,不僅是名字,還有他看冰漣的眼光,好象是認識的一樣…也許,不,是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就好象兩個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大家對對方的身份都隻字不提,對大家都有利呢…想著想著,特那威爾還是睡著了,看來他對自己是否孤單已經有些覺悟了…
新撐在陽台上,月亮看著他,想起那看不清楚麵貌的族長,還有卡西亞,心裏便是一陣絞痛已經越來越嚴重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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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步,穩身,持弓,舉弓,拉平,滿弓,放手,殘心,右手輕觸弓弦,左手握住弓身,周圍沒有什麼動物,很安靜,就連箭和空氣的摩擦聲都若有若無,然後,離弦之箭穩穩地射在了靶心上。拍手的聲音從後方傳來,新緩緩地將視線轉移了過去,剛吃完飯的特那威爾看上去也許是最有精神的…
新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怎麼沒去公主那裏?”
特那威爾的眉頭又簇在了一起,可是突然仿佛發現了什麼,盯著新看啊看的,“我怎麼覺得你…你好象越來越…越來越喜歡說話了??”臉上露出了久違了的微笑,新呆住了,自己越來越喜歡說話了嗎?以前不是這樣的嗎?以前自己不喜歡說話嗎?以前自己很難接近嗎?一連串的問題湧上心頭。特那威爾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走到了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不介意,我隻是覺得自己和你更近了,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他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又添了一句,“其實,我總覺得有什麼武器比弓更適合你呢。哈哈!”新看著手搭在他肩膀上沒有移開跡象的“好友”,也許可以這麼稱呼了,順口說:“我用劍的。”發現自己無意中說漏了嘴,把頭移向了其他地方,和特那威爾的視線沒有交集的地方…
意料之外,特那威爾竟然沒有多問,隻是淡淡地說:“是以前吧…現在…弓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公主昏迷兩天還沒有清醒而心不在焉,新破天荒的有點擔心身旁的好友了,確實,他自己也發現越來越有衝動關心人了,原本是不打算和任何人再有關聯的…
兩人不再說話,新收起弓,和特那威爾一起離開了訓練場。
早已從昏睡狀態複蘇的公主尤塔佳拖著疲憊的身子,不顧眾多侍女的阻攔,闖進了溫柔之殿的聖器室,那麵積聚了所有人疑惑的鏡子現在已經恢複成了最初也是最終的狀態——琴,尤塔佳的步伐突然之間變得異常沉重。她慢慢向炔奈琴走去,好像琴對她來說真的有種親切感。當她的手指輕輕撥動了其中一根藍色的弦,琴弦震動,連同著她的心弦,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琴弦震動了可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現在尤塔佳的心中已不是詫異那麼簡單了,看來再累也要前往護之一族的遺跡一趟,太多的疑惑隻會徒增煩惱,既然如此…就自己去解開謎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