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文翰一下子慌了,想要測試什麼的心情也沒有了,驚慌失措的想要去抓柔安公主的手,卻又不敢,隻能不斷的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了?別哭啊,我……”
“你怎麼這麼傻?”柔安公主抽抽噎噎的道,“就算嫁到石澗去又怎樣?你這樣子我好心疼,你為什麼要做這麼傻的事情……”
柔安公主哭的稀裏嘩啦的,小芳在一旁也看的眼眶泛紅,忽然發現有人拉了自己一把。正要發怒,一回頭卻發現是木青歌。
原來是示意自己出去,也對,這種時候,自己在這裏添什麼亂呢?於是和木青歌一起,扶著商祺睿出去了,把空間留給好不容易才可以互相袒露心跡的柔安公主和木文翰。
而柔安公主和木文翰,自然是全沒有注意到這些。木文翰一聽柔安公主的話,原來是擔心自己,瞬間覺得心裏像吃了一罐蜜,甜的都快溢出來了。
有些笨拙的替柔安公主抹去眼淚,木文翰笑著道:“你放心,我沒事,隻額頭有一點點小傷,沒有大礙的。”
想到皇帝製造的這點傷,竟然可以讓一向沉穩的柔安公主瞬間亂了方寸,表現出那麼強烈的感情。木文翰覺得,真是太值得了。
柔安公主看了木文翰的傷口,這才略略放心下來,但同樣也很心疼:“怎麼弄成這樣了?快嚇死我了。”
木文翰不願意提說是皇帝砸的,笑著道:“不小心碰到的,一直也沒有時間處理,你幫我包紮一下吧。”
這後麵的一句話,竟然帶了一點撒嬌的意味,隻是他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柔安公主臉一紅,叫了聲“小芳”,想讓她拿創傷藥來。但是沒有聽到回應,一回頭才發現,剛才還在這裏的三個人,早已不知去向了。想必是故意躲開了,柔安公主的臉更加紅了。
“你先等等,我去拿藥。”柔安公主低聲對木文翰叮囑一聲,轉身走開了。
其實,她的心裏很清楚,木文翰自己怎麼可能把額頭碰那麼大一傷口出來?她剛才看到了,傷口裏還有很細小的碎瓷片。很明顯,是皇帝拿杯子砸的。木文翰不說,不過是不想自己擔心,也因為皇帝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這樣細膩的心思,她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呢?
這一天之間,柔安公主覺得自己,經曆了人生最悲傷和最開心的情緒,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區別。之前以為木文翰不喜歡自己,自己又要嫁到石澗去了,心如死灰,已經下定決心要自殺了。不過,短短的幾個時辰,劇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木文翰竟然要娶自己了?
柔安公主拿著創傷藥的手都有點發抖,完全懷疑,這樣的美好是真的嗎?
小心翼翼的替木文翰處理傷口,但是她畢竟不常做這樣的事情。加上現在情緒比較激動,老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所以,即便柔安公主已經很溫柔很溫柔的替木文翰處理了,但還是弄疼了他很多次。
柔安公主有些不安,小心翼翼的去看木文翰,卻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臉上半點疼痛的表情都沒有。相反,神情還溫柔的不行。尤其是那溫柔專注的眼神,讓柔安公主真想就這麼醉死在裏麵。
兩個人就這麼一直盯著對方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柔安公主忽然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上,木文翰急忙半扶半抱的將她接住。
“怎麼樣?你沒事吧?”木文翰急的不行,一直沒有功夫問問柔安公主,她的身體怎麼會忽然這樣子了,“到底怎麼回事……”
“別擔心,青歌說了,這藥的藥性就是這樣,沒有什麼的。”柔安公主看到木文翰這麼著急,急忙安慰他,身體卻沒有動。真想就這麼一輩子靠在他懷裏。
“藥?什麼藥?”木文翰滿頭霧水,又是青歌?她到底做了多少?
“你不知道啊?”柔安公主有些奇怪,急忙解釋道,“是青歌給的藥,吃了以後,會讓人看起來像生了重病一樣。”
“這麼厲害的藥?對身體有沒有害啊?”木文翰又是驚奇,又是不安,這世上竟然有這麼神奇的事情。同時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更是激動,“那這麼說來,你的身體沒事了?”
“我的身體當然沒事,青歌這樣,隻是希望石澗使臣看到我後,會改變和親的主意,事情太過倉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不過,你放心,這藥要是有害,青歌會給我用嗎?你就這麼不相信青歌的醫術?她知道一定會很傷心的。”柔安公主心情好,忍不住拿木文翰打趣。
“也不是不相信她,隻是覺得太神奇了。”木文翰略有些尷尬的摸摸腦袋,他怎麼可能不相信木青歌呢?原本,木青歌之前在皇帝麵前幫著木文翰,甚至都不怕得罪了皇帝,他已經很感動了。可是,現在他才明白,原來木青歌還做了那麼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也的確是,要是沒有木青歌的藥,柔安公主今天一出現在宴席上,怕是皇帝立刻就會宣布和石澗和親的消息了,到那個時候,他還能怎麼辦?肯定會後悔死的。現在皇帝沒有下和親的聖旨,石澗使臣又瞧不上柔安公主,自己才有機會去爭取的。
想到這裏,木文翰直覺得身上冒出一層層的冷汗,太驚險了。幸好木青歌把什麼都做好了,心裏又心疼不已。木青歌不過是個還未及笄的小姑娘,可她卻一直在為身邊的人做很多事情,真是難為她了。
“你怎麼了?”柔安公主看木文翰突然沉默了,心裏不安,問道。
“你知道嗎?今天皇上能答應我們的事情,也是青歌的功勞。”木文翰感歎的道。
“啊?”柔安公主比木文翰還要詫異。她是皇帝的女兒,雖然和皇帝不親近,但是對皇帝的性子,她比很多人都清楚。皇帝骨子裏就瞧不起女人,竟然能聽進去木青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