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哦。”
聽到身後傳來了那種前半段像是驚呼後半段卻是釋然的語氣,正倚在窗前看日出的少女略微地側了一下頭。
“就算是回到了老家也不用這麼激動吧,金妮,這麼一大早的就站在窗戶那裏裝女鬼效果實在是太好了,差點嚇死我呢。”仍然躺在床上的少年半閉著眼睛對自己中芬混血的女友說道——他的名字叫做陸雪萊,和女友吉尼維亞一樣是22歲的大學本科畢業生,昨天深夜才和她一起乘坐飛機到達了芬蘭來做他們共同的畢業旅行。
“久違了啊,奧盧的清晨。”這句用芬蘭語說出的話應該是給躺在床上的陸雪萊聽的,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吉尼維亞卻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的朝霞:“原來每當這個時候,爸爸都要喊我起來晨練的。”
“啊?那你該不會要拉我起來陪你晨練吧?”陸雪萊本來半閉著的雙眼“呼”的一下變成了圓睜的狀態,連忙把被子一直拉到了下巴上,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的抱怨——
“拜托,我們可是來度假的,現在這個時間我們難道不是應該躲在被子裏討論今天都要做什麼嗎......”
而在他說話的時間裏,吉尼維亞已經把自己帶來的各種小瓶裝的化妝品一一擺在了旅館的小梳妝台上——在之前交往的三年時間裏,她早已接受並習慣了男友在生理上比自己大幾個月卻在心理上比自己幼稚而且喜歡依賴自己的事實,甚至還漸漸喜歡上了這種被依賴的感覺。
“你可以等我化好妝了再起來,”她一邊噴保濕噴霧一邊說:“而且我已經替你寫好了時間表。”
吉尼維亞一邊塗唇彩一邊向床頭櫃上一份疊的整整齊齊的地圖上努了一下下顎:“赫爾辛基,洛娃涅米還有坦佩雷,我已經把這三處的位置還有咱們現在所在的旅館的位置全部都標出來了,如果你可以在九點之前出發而且按照我為你畫出的線路行進的話你就可以在晚上六點之前回到這裏,”她放下唇彩又拿起了眼線液:“我告訴了出租車司機八點四十分到咱們樓下來——當然,親愛的,那是給你訂的。”
“什麼?我?”陸雪萊聽到現在才發現不對勁:“不是我們?”
“對,”吉尼維亞站了起來,陸雪萊發現她已經換好了一條深綠色的羊毛裙和一雙配套的軟皮靴:“今天我們分開行動,這樣可以嗎?”
她伸手抓過一旁的串珠小包向門口走去,卻又在走到一半的時候停住了:“對了,今天的行程需要的經費我已經標在地圖的右下角了,還有,今天有點冷,多穿點衣服。”
“你不認識我?!”吉尼維亞佯裝薄怒地注視著眼前的那雙藍眼睛:“喬利·亨伯特先生,你再說一遍?!”
“你是......”對麵身材已經略微發胖的男子沉吟了一下突然叫了出來:“金妮!你是吉尼維亞·塞林克!”
“答對了。”看著自己少年,不對,應該說是童年時代的男友激動地呼喚自己的妻子出來迎接,吉尼維亞頓生賓至如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