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成長的煩惱(2 / 2)

“海倫姐姐,你去中學後,還有和以前的朋友保持聯係嗎?”愛麗絲突然詢問道。

會這麼問是因為愛麗絲將要就讀的教會學校在外地,到時肯定會像海倫那時一樣住校,每年隻能在假期時回家。而且自從得知這件事後,她的好朋友珍妮弗已經有段時間沒來找她玩了,故而愛麗絲才會有此一問。

“要想和現在一樣親密肯定是難以做到的,關係會漸漸變得淺淡也是有的。”海倫娜帶著些歎息地道,似乎對此也有所體會,“不過真正的友情是絕對不會因為距離而改變的,哪怕不能隨時見麵,但若想保持通信還是能夠做到的。”

說到最後,海倫娜笑了笑對愛麗絲道:“至少我相信你和珍妮弗的友情會是這樣。”

“可是我都好久沒和她好好說過話了。”愛麗絲低落地道。

“那麼不如主動去找她聊聊看如何呢?”海倫娜提議道,“我今天聽斯圖爾特太太(珍妮弗的媽媽)說,珍妮弗她好像生病了。”

“珍妮她病了嗎?難怪我今天都沒看見她!”聽了這件事後,愛麗絲匆匆告別了海倫娜,朝著斯圖爾特趕去。

……

“珍妮,看看是誰來看你了?”深知這段時間女兒心事的斯圖爾特太太,直接帶著愛麗絲來到了珍妮弗的臥室,便借口去拿茶點,將空間留給了兩個女孩兒。

“瑪麗……”珍妮弗披散著頭發坐起身來,臉頰上的幾點雀斑讓她看來有種天真爛漫的可愛,“你怎麼來了?”

“我聽海倫姐姐說你病了。”愛麗絲坐到珍妮弗的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感覺怎麼樣,還難受嗎?”

搖了搖頭,珍妮弗說:“已經沒事了,燒已經退了。”

說完這些,兩人之間一時有些沉默,似乎不知怎麼彌合這段時間的疏離帶來的生疏。

“瑪麗~我們……會一直是朋友嗎?”最先打破沉默的卻是珍妮弗,她兩眼含淚,帶著些哭音地開口問道。

“你在說什麼呢?我們當然會一直是朋友了!”愛麗絲對這突發情況有些手忙腳亂,但還是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可是我們就要分開了……”珍妮弗一邊說一邊掉眼淚,“我真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個讀書的料,否則就能和你上同一所學校了,嗚嗚嗚~”

‘愛麗絲,你看珍妮的書桌。’凱瑟琳在愛麗絲的心裏提醒道。

愛麗絲看向書桌,上麵攤放著書和筆記,再仔細觀察珍妮弗,更是發現了她眼下有一圈隱隱的青色。

“難道你這段時間一直在熬夜看書嗎?”愛麗絲吃驚地問道。

“嗯……”珍妮弗擦著眼淚點了點頭,“結果反而在考試當天病倒了,真是太遜了……”

這麼看來珍妮弗這段時間一直沒找愛麗絲玩,卻是因為一直在下苦功讀書,而不隻是因為兩人要分開的事鬧別扭了。

想到這兒,愛麗絲既感動又自責自己竟沒早發現這事,不過通過這件事她卻也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海倫娜所說的不會因為距離而變淡的友情。

等到離開珍妮弗家時,愛麗絲心中對於離開朋友的不安已經消散了不少,並跟珍妮弗做了以後就算分隔兩地也會定時通信的約定。

但她並沒有察覺到,還有另一個人在為和她之間的關係在擔憂不安。

凱瑟琳雖然因為和愛麗絲共用身體的緣故同樣體會到了身體的變化,以及青春期的發育等成長問題,但她在內心世界的形象卻一直沒有改變,始終是六歲女童的模樣。

雖然沒有明說,但她和愛麗絲都隱隱認定這是因為死亡凍結了屬於凱瑟琳·梅森的時間,換言之——她再也不會長大了。

如果說珍妮弗的不安,來自於和愛麗絲空間距離上的分隔,那麼凱瑟琳的擔憂則源於時間帶來的無形的分隔了。

而這種擔憂凱瑟琳甚至無法訴諸於口,因為無論說與不說,它將始終存在,並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無法忽視,直到最終在兩人之間拉開一到無法逾越的鴻溝。

永無島的彼得潘不會長大,可溫迪卻會長大、成人、與人結婚生子。

曾經,彼得潘是溫迪少女時期夢幻世界中的全部,可最後時光隻會剩下他一個人。

愛麗絲和她最終又會怎樣呢?

(PS:彼得潘的小說是1911年首次發行的,愛麗絲十二歲的時候已經是1912年了,時間上應該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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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長大後,煩惱也隨之而來了。